第1125节(2 / 2)

苏厨 二子从周 6393 字 2021-07-07

王经快要被巨大的幸福击晕了:“听说现在大宋的海船不怕风浪……”

“这是消息!”赵仲迁再次拿折扇点着王经的书桌:“只要是消息,那当然就有真有假!”

“不过只有我们才知道,什么是真的,什么是假的!稳赚!”

王经终于明白了,这是拿着老百姓的钱和国家的资产,给自己赚取利润。

自己一文钱不用出,就稳稳当当做起三百五十万贯的生意。

还好几次!

无怪赵郎君说,之前那些都是蝇头小利!

当然,这么做其实就是从商贾身上刮油,肯定会坑死不少人。

但是愿赌服输,我管他们去死!

见王经终于明白了,赵仲迁对他拱手:“恭喜丞相,这回还要挣下天大的名声。贵朝陛下那里,必定看重。”

王经心想既然已经决心开始抢钱,那良心脸面什么的早都可以不要了:“怎么还会有名声?”

赵仲迁讶然道:“在舶来钱价值大增的时候,王相公为了稳定国家经济,保障绢钞的价值,毁家抒产,将家中舶来钱拿出来与商贾们置换。”

“在绢钞价值回升的时候,相公又将之换成舶来钱,以满足市场和经济的需要。”

“这就是人弃我取,人取我弃。这是怎样的大公无私?这是怎样的为国为民?这是怎样的清廉高洁,视钱财如粪土?”

“什么?”王经两眼都已经直了:“还……还可以这样解释……”

赵仲迁将两样东西取出来放到王经的书桌上:“为了你我的共同利益,以坚贵朝陛下之心,送给丞相三样礼物。”

一根是光滑白亮的钢棒,上边套着一个钢轮子,一套是古怪的刀头,一块是金光闪闪的怀表。

赵仲迁说道:“这三样东西,一件能够说明我朝机床轴承的强度,一件能说明刀具的硬度,一件能说明加工的精度。丞相带去给室尚书看看,他一定能懂。”

第一千六百五十六章 广州

广州,西园,广南东路经略安抚使兼知广州蒋之奇最近感到既快乐又苦恼。

蒋之奇是和苏轼苏辙同科的进士,跟苏轼是好朋友,金明池宴上两人就是同桌,后来大苏还跟着他一起在常州买了田,准备退休后大家一起做邻居。

因为文章了得,欧阳修大力推荐他为御史里行,之后蒋之奇却又弹劾欧阳修帷薄不修,导致欧阳修辞职。

蒋之奇也因此事被贬为监道州酒税。

但是人是复杂的,蒋之奇并没有因为这件事情在仕途上被过多的耽误,因为他虽然弹劾了欧阳修,但是同样是大宋有名的能吏和清官。

一路政绩斐然官声卓越,所过之处百姓安居乐业,来到广州之后,在府衙边上治了所别业,唯一的苦恼就是这里够他级别的文士太少,难得诗词酬唱,只能与好友们信件往来。

听说小苏探花要来做通判,蒋之奇大喜,心想自己与苏家人当真是有缘,这下自己有伴了。

结果小苏探花抵达之后,交了几篇路上做的诗歌,又交给自己苏轼、苏辙和苏油的信件之后,连自己的探花名头都不提,只说:“待入职后学苏轭,参见漕帅。”

听说马涓为秦州签判,入职时对太守吕晋伯称自己“榜眼马涓”。吕晋伯说道:“榜眼乃科举时的名次,既以入仕,当称职务。”

又常谓涓曰:“科举之学既无用,修身为己之学其勉之。”

且曰:“修身为己之学不可后,为政冶民其可不知。”

马涓自以为得师,之后有政声,每曰:“吕公之教也。”

而从小苏探花的自我定位来看,倒是个谦逊的性子。

很快蒋之奇就知道了,小苏探花不是谦逊,是压根就没拿自己的文名和科举名次当一回事儿。

这娃最近常常和蕃坊的蕃人混在一起,用州学官吕笙的话说,这叫“自甘堕落”。

唐末五代,藩镇武将专权,天下动乱,中央集权始终巩固不下来。

太祖“杯酒释兵权”之后,往往命朝臣出守州郡,官名为“权知军、州事”。

特意在前边加个“权”,有临时之意,意谓随时可以罢去,从名称上就特别矫正藩镇父死子继的锢弊。

为了制衡知州,又特设通判。

通判是“通判州事”或“知事通判”的省称。目的是为了加强对地方官的监察和控制,防止知州职权过重,专擅坐大。

这个灵感来自于汉代的负责监郡的“监御史”和负责监县的“督邮”。有此一职后,中央与州县的关系,即如心之使臂、臂之使手,指挥自如了。

知州向下属发布的命令,必须要有通判署名方能生效,通判之名,也得自“上下公文,均与知州联署”之故。

通判初由朝廷选京官任职,后改由转运使、制置使及提举司等监司奏辟,辅佐州政,可视为知州副职,但有直接向皇帝报告的权力。

元丰改制后,通判独立性愈发得到加强,基本全部由朝廷任命。

有宋一朝没有知州造反,通判的设立,发挥了巨大作用。

除了掌监知州外,“凡兵民、钱谷、户口、赋役、狱讼听断之事,可否裁决,与守臣通签书施行。”

另外通判还有一个职责:“所部官有善否及职事修废,得刺举以闻。”

一般的通判,级别多为从七品和正八品,但是广州是路治,也就是直隶州,故而通判级别多数为从五品和正六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