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7节(2 / 2)

苏厨 二子从周 6610 字 2021-07-07

北面定、保、安肃、雄、莫、霸大驿道;

南面赵、邢、磁、洺、大名、相、卫、郑大驿道;

此外还有太原到河中府的大驿道。

这几条大路,大部已经有了路基,现在要做的,就是拓宽、截弯、造桥。

大平原有大平原的苦逼之处,但是也有它的便利之处,交通改造相比难于登天的蜀中,水泽遍布的杭扬,尤其独特的大优势。

哪怕是最悲观的朝臣,也不会认为辽国还有大举入侵的实力,朝廷如今是章惇和苏元贞主事,虽然章惇对苏油狗狗祟祟的作风颇有微词,但是对他改造交通的大手笔却表示赞赏。

章惇的心其实比苏油还要大,他已经将苏油开始着手的河北驿道大十字,看做了今后铁路的地基。

因此当苏油收到李祥的求援信后,立即命北洋水师加派了两艘夔州型运送给养,滦州的反正,代表着第一支成建制的辽国汉军投诚,无论军事意义和政治意义都非常重大。

二月,以辽国变故,右正言张商英请以为戒,乃酌献景灵宫,遍诣诸殿,如元丰礼。

庚戌,引见蕃官包顺、包诚等,赐赉有差。

乙卯,令真定立赵普庙。

丁亥,特旨嘉誉致仕王韶,赐家庙,令其发挥余热,担任皇家军事学院顾问。

这是筹赏王厚归正郭药师的大功,但是王厚是在秘密战线里边玩的人,有些东西现在还不好公布,于是赵煦就换了一种方式。

王韶上表称谢,接受了其余嘉奖,但唯独皇家军事学院顾问一职,坚辞不受。

在谢表中说自己已经老了,而且自己那老一套的思路已经无法适应现在的战争,如果还要担任顾问,那是恬不知耻,尸位素餐。

王韶的兄长、弟弟、儿子,祖上几代,都因他得了恩荫和封赠,都说多杀不详,可王韶足足有十个儿子。

其中王厚颇具父风,王寀如今也小有文名政绩。

当然这是这个时空的王韶,另一时空里,王韶在肚子长疮烂见肺腑那次就死了。

三奇太尉王子纯,自幼丧父,家境贫寒,凭借一人的功绩,振兴了整个家族,成了老家江州德安的荣耀。

王韶经历过数次大起大落,知道自己不是搞政治的那块料,曾经为了实现自己的理想,希图附从宰执,对王安石说自己在熙河新收少数民族地区有多少农田可以开发,被李若愚调查发现一顷都没有,差点连差事都保不住,“立德”,那是没啥指望了。

不过“立功”倒是立得妥妥的,现在退休后开始准备“立言”,去年整理出回忆录《熙河经略阵法》一卷、《奏议》三十卷、还有研读道藏的心得《敷阳子》七卷、《天粥字》一卷。一股脑儿全部寄给苏油。

随着包裹还有一首诗。

绿皮皱剥玉嶙峋,高节分明似古人。解与乾坤生气概,几因风雨长精神。

装添景物年年换,摆捭穷愁日日新。惟有碧霄云里月,共君孤影最相亲。

王韶在这首诗里将自己比做老松,将苏油比作月亮,前面四句说自己精神气概不洵于俗,“装添景物”一句是说不懂政治风向的快速转变,因此只合“摆捭穷愁”一天天的过,不过幸好有最好的朋友相亲相爱,关怀照应,才成全了自己的高节。

言下之意,是我的铁哥们,现在我将稿子全给你寄来,该怎么做,你懂的。

苏油拿到信,对最近重被召来襄助幕府的王寀哭笑不得:“令翁这首诗写得不赖,不过最后一句有个错。”

“把‘君’字改成‘吾’字,方才妥帖,搞清楚,孤的是他,可不是我!”

“当年你爹每年要打我五万贯的秋风,这是做贼做上瘾头,致仕了还要我帮他印书!”

第一千八百二十九章 不宜语及

汴京、军机处。

辽国大地图上,已经多了不少的红蓝大小箭头。

章楶的声音当中带着兴奋和激动:“前线各路,打得很有章法!”

说完看着地图,就像欣赏一幅名画一般:“这可以说是有宋百年以来,打得最艺术的一战!”

赵煦看着那堆乱七八糟的箭头,搞不懂这玩意儿和老十一的《芙蓉锦鸡图》,老九的《春江花月夜》,有什么共同之处。

跟艺术有一文钱的关系吗?

见赵煦没太懂,章楶赶紧拿起指挥棒:“陛下你看,西路的二折二种,分别从九原,麟府出击大同,像不像螃蟹的左钳?”

说完又一指河北:“再看这里,河北路的李纯元和曹南,出击析津府的动作,像不像螃蟹的右钳?”

“再看这里,范龙山和李纯元打出来的小变化,是不是又是一个小钳?”

“再看这里,李曹二人的桑干河攻势,和折可大的滦河攻势,是不是又是一个大钳?”

“然而最大的一个钳子,却是这样——”说完将这个西京道和南京道画了个大圈:“西军与河北军两路,又组成了一个最大的大钳,直接从西东两面,绕过了太行的阻断,形成两个千里的大迂回,绕至崇山险关之后,让辽人经营百年的五回岭、紫荆岭、狼山、太宁、白马、岐沟关诸处天险,全成了摆设!”

“这才导致涿州太守李维翰仓皇出击,大溃被俘;易州太守王贺困于绝地,不得不降。”

“仗打到现在,西路大军灭敌三万,东路大军灭李维翰、耶律丰三万五千,降王贺两万,纳郭药师三万五千,损失竟然未过五十人!”

“最难得的是,如此大胜,司徒竟然未尽全力!”

“故而滦平反正,司徒立刻就能接济上怨军的粮秣军需;涿易二州由范龙山带来的变局,司徒立即就能命苏烈、姚兕从雄州北上,接应占领。”

“即便如此,他的手里,还有王文郁一支兵马未动。”

章惇额头上裹着白帕子,有气无力地说道:“苏小……司徒一向进兵持重,这套战法也是反复推演操练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