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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侯爷的垂髫娇 唐沅 6230 字 2021-09-09

还是祁荀率先开口:“接下来几日打算做些甚么?”

白行水非一朝一夕可以找到,若白念执意要在应郓等消息,恐怕得长住一段时日。

白念枕着葇荑似的小臂,一双眼怔怔地瞧着压得极低的云朵。

她生来不愁吃穿,虽不是甚么权贵人家,日子过得却比那些处处受拘束的世家大族还要闲散舒坦。阿爹疼她,不忍她烦累,许多事都随着她的性子来。

在白家陡生变故前,她从未想过日后要做些甚么。

“尚不清楚。你也知晓,我丹青笔墨只是堪能入眼,上不了台面。唯一的本事大约就是帮人相看古玩,算算账目。”

白行水是舶商,极具经商头脑,且他常年在外,带回来的东西又多是奇珍异宝。白念幼时,白行水经常带着她四处搜罗、拨盘对帐,耳濡目染久了,她也学了些皮毛。

再后来,白行水见她兴致颇浓,想着日后若是出嫁难免要学管家的事宜,故而早早地着人教她。

只是府里有柳氏执掌中馈,她空学了一身本事,却从未施展。

“你会相看古玩,也会对帐?”

“学过一些。可这些终究比不上丹青笔墨,若我字画出众,兴许还能在屋内习习字画,亦或是做些绣品。可我会的,都无法教我静下心来。”

“这有甚么,你若想学,我每日选两三个时辰过来教你。”

白念偏头去瞧他,正巧对上祁荀看她的眼神:“你在营内应有不少事,我如何能麻烦你。”

他来应郓,是受了圣上旨意,平息民愤,如此说来,确实有一大堆焦头烂额的事等着他去做。可这些事,也不是行军打仗,换个地方同样能处理。

“不碍事的,我也不是一天到晚都得在那,总有空闲的时间。”

祁荀这般说了,白念也没再推拒。

二人又聊了会近段时日的事,直至日头西斜,才慢悠悠地回了客栈。

同白念辞别后,祁荀快马回到军营,一会功夫不在,文书堆了满案。

副将陈崇见你进了军营,忙将今日调查的事一一回禀。

“属下着人问了,那夜守城的将士的确与被害之人起过争执,可据将士所说,他们只是将被害之人推搡至城门内,并未动手,更遑论是拿利器刺伤。”

祁荀接过他手里的卷宗,上边载着仵作验尸的结果。

“仵作验尸后,发觉他们的伤口口径较长,应不是利剑所伤,反倒有些像马刀,如此料想,这些人应该不是我们守城的将士所伤。”

祁荀扔下卷宗,蹙眉敲着桌案。

先是永宁混乱、再是绥阳兵变,如今应郓民愤四起,这几桩事合在一块,深究后不难发现,都是胡庸人在背后捣鬼。

祁荀头疼地揉了揉眉心,先前还呵斥永宁刺史李长安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谁成想他坐镇的应郓也出了这事。

“应郓守卫森严,如何会教胡庸人混入?”

陈崇大骇,愣是没想到这茬。被祁荀一提,他突然记起前段时日,有商队途径应郓,这些商队往来惯了,也没甚么可疑的,故而他们只查了过所便匆匆放行。如此想来,应是有人混入商队,偷摸潜入应郓城内的。

他跪地俯首道:“属下失察,任小侯爷责罚。”

“军中法纪不必我多说吧?杖责二十自去领罚,且吩咐下去,应郓乃西梁重要关口,是抵绥阳的必经之地,往后再出现这样的事,无论是谁,我决不轻饶。”

陈崇抹了一把汗,出了营帐。

营外,围了好些人,见陈崇出来,忙不迭地上前问道:“如何了?小侯爷动怒了?”

陈崇回身望了一眼营帐,摇了摇头,放低声音说道:“小侯爷今日心情不错,否则出了这事,绝非杖责可以逃脱。”

“仅是杖责?”

将士瞪圆了眼,倒不是他看热闹不嫌事多,只是依照祁荀的作风,今日的事哪止二十个板子?

“你说我们小侯爷今日去了何处?”

陈崇跟着祁荀几年,从未见过祁荀对甚么人亦或是甚么事上心,今日之事当真罕见,出营时还肃着张脸,回来后却是心情大好,连苛责的话都没说几句。

这些个将士年纪轻轻,没甚么想法,他们唯一能想到的开心事,便只有加官进爵。可小侯爷本身就有爵位承袭,又是圣上亲封的大将军,他们实在想不到能有甚么官职能教小侯爷这般开心。

正此时,有位才结姻的将士走了过来,他瞥了一眼营帐,见里边没甚么动静,才小心翼翼地问:“小侯爷是不是去见心上人了?”

第55章 军营怎还未娶妻室

今日清晨, 白念醒得极早。流音推门而入时,她已然坐在窗前捏着篦子梳发。

“小姐昨夜没睡好?”

流音端着铜盆走近,见她早起, 以为她被烦心事所扰, 没睡安稳。

白念回过头, 双瞳剪水,还带着一抹笑意。瞧着朝气十足, 半点不像没睡好的样子。

“阿寻说这几日要过来教我习字作画,我忘问时辰了, 索性起得早些。正巧我们来时轻装简行,未备四宝, 也打算去街上置办一些。”

流音恍然顿悟,言语中略带揶揄之意:“竟是为了他。”

白念在她掌心挠了一把:“我只是闲来无事,打发打发时间。你胡乱想甚么呢?”

流音不依不饶地问道:“我可没有,小姐以为我在想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