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节(1 / 2)

小侯爷的垂髫娇 唐沅 6868 字 2021-09-09

祁玥以手肘轻撞白念,又将她拉至一侧说些小话:“大哥哥也要在此住下吗?”

白念瞥了一眼祁荀,祁荀虽未同她说是否要住,可他已然着陈崇将军帐内的东西搬了进来:“瞧这样子,应该是的。”

祁玥叹了口气,只好认命。

二人安置妥当,差不多到了晚膳时辰。大家累了一日,晚膳也不算讲究,随意吃了几口,便着人撤了下去。

甫用完膳,还未及祁荀说些甚么,祁玥便拽着白念的手,鬼鬼祟祟地入了自己的屋子。

阖上屋门,祁玥才敞开心说道:“我去他下属那儿打探了许久,听闻他原先是有婚事的,后来不知怎地,也没成。只是自那以后,他也再无娶妻的心思了。”

白念从未听过这些事,她对苏明远的了解,也只停留在其和善文雅的性子。这样性子的人,不缺姑娘喜欢,可他年长她们许多,至今仍无妻室,这倒是稀奇。

被祁玥一提,二人不约而同地想到同一个说法,那便是苏明远一早便有喜欢的人,婚事没成,再也不愿接纳旁人了。

“念念,怎么办呀?”祁玥焦急地来回打转,她突然意识到一桩事。

苏明远不喜欢她,她可以一点点地去捂,可他若心里早早住了旁人,那她再如何花心思,也是无济于事。

“你先别急,事情尚未打探清楚,谁也不知这是怎么一回事。过几日我借着道谢的名义去趟苏府,届时你与我同去,这事除了苏将军外,恐怕只有苏伯伯苏伯母最为清楚了。”

祁玥点了点头,稍稍宽心。

白念回自己屋子时,恰巧路过祁荀的书房,书房内烛火通明,窗棂的竹篾纸上映着男人处理军务的身影。

想来这几日,他为着自己的事操碎了心,白日为了照料她,没工夫处理军务,这些事堆积在一块儿,只得在夜里抽出时辰补上。

白念心疼地紧,又不愿去打搅他。问了外边的侍从,才得知他每日歇下的时辰皆不相同。她抿了抿嘴,转身往膳厨走去。

膳厨里,有侍婢在清扫屋子,瞧见白念,还以为她晚间没吃饱,来这儿寻吃食。

听了白念的话后,才明白她的来意。

“做碗小面倒是不难,可小侯爷何时处理完要务尚未可知,天色不算早了,白姑娘是要在这儿等吗?”

白念点了点头,祁荀为她做了这么多,她总要替祁荀做些甚么才好。

小面不难学,白念做了一回便掌握要领,可头两碗,味道都不尽人意,她不想浪费,便坐在矮凳上,一口一口地吃完。直至书房吹熄火烛,她的肚腹已然圆滚滚,里边装了不少汤面。

祁荀在屋外瞧见她时,明显愣了一瞬,垂首时瞥见她手里的汤面,才知小姑娘深夜不睡,原是在等他。

“怎么想起下厨了?”

二人也没入屋子,而是就着石阶坐下,祁荀接过她手里的瓷碗,月色照着汤面,油亮的汤汁上还浮着几颗绿葱。

白念托腮笑看他:“我瞧你晚间没吃多少,怕你饿。”

“便是饿了,也有底下的人伺候,哪需你亲自动手。”话才说话,祁荀意识到这是白念的心意,忙喝了口汤,改口道:“味道很好,我很喜欢。”

白念笑意渐浓,她试了三四回的汤面,能不好吃吗?可瞧见祁荀心满意足的模样,二人只是相视一笑,谁也没有说多余的话。

一碗入腹,白念靠在祁荀的肩上,她一抬头,满天的星子仿佛都被圈在四四方方的院内。

祁荀捏着她柔若无骨的指头:“是不是想你阿爹了?”

白念没有否认。

白行水常常出海,她想阿爹时,便坐在院内看星星。海上视野开阔,说不定他们瞧得正是同一颗。

“快了。”祁荀揽着她:“等我处理完手里的事,我便带你回绥阳,绥阳四通八达,想必能早些收到你阿爹的消息。”

比起应郓,绥阳有一群虎视眈眈的人。可他今日才收到书信,说是胡庸使团已进入西梁境内,圣上要在宫内设宴,他必须回去,重新斟酌和谈的条款。

只是回去前,他需将前路铺好,确保一切安全无虞,才能放心地带上白念。

第67章 不怕我不怕的

祁荀猜得没错, 被捉的三个胡庸人,接连三日没睡后,早已失去周旋的精力。

他们神情恍惚, 整个人歪七八扭地倚在刑架上。这三日, 陈崇也没着人用刑, 只是不许他们睡去,稍一合眼, 便有人一惊一乍地将他们吓醒。到后来,陈崇问甚么, 他们几乎脱口而出,三人证词一对, 无人扯谎,便知这法子奏效。

祁荀拿到证词时,并未觉得有多意外。在他看来,这本就是一桩意料之中的人,只是没想到,这三人这么不经熬, 初时还胆气横秋, 一副谁也奈何不了我的模样,短短三日, 脊骨便弯了。

“小侯爷,这三人怎么处置?胡庸那边若得知细作落入我们手里,定会不惜任何代价除去。”

谁也不愿自己的把柄, 落入他人之手,更何况还是出在二方和谈的节骨眼上。可西梁他日发兵,也需一充分信服得理由,一来不必受制于胡庸条条款款, 失了风范;二来也可汇聚士气、抚慰民心。

靠一纸证词未免稀薄,若有人证,才能底气十足地说事。

祁荀并未抬头,他一刻不停地写着手里的呈文,比起这桩事,仿佛手里的呈文更紧要些。

“你们几个难不成连个人都守不住?”

陈崇抿了抿嘴,不敢说半句不是。

没过多久,他便将手里的呈文交在陈崇手中。

“务必尽快送至圣上手里。”

陈崇应了声,收好呈文,正打算退下,祁荀似有记起甚么,搁笔问道:“丛昱的伤如何了?我昨日忙了一天,还未曾去瞧过他。”

“不打紧,都是些皮外伤。只是那夜天凉,又适逢落雨,他不慎染了风寒,高烧了几日。”

祁荀点了点头,顺手从腰处解下一袋银钱:“我晚些时候过去瞧瞧,这些银钱你先拿去,买些好的药材吃食,给他送去。”

银钱沉甸甸的,分量十足。祁荀出手阔绰,从不苛待下属,平日严厉归严厉,却都是刀子嘴豆腐心,有甚么好处尽想着他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