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0节(1 / 2)

不老泉 朵朵舞 7152 字 2021-09-18

药师喇嘛和老头交谈起来。

次仁给闻玺和阮棠翻译。

藏族老头说自从女儿一家三口来了之后,家里的人就有些不正常了,他脾气不好,看到大家古古怪怪的,就在家里发火。后来看见情况越来越严重,他就想去最近的寺里找护法喇嘛,但就在第二天,他也变得不正常起来,连自己的打算都忘记了。

“邪魔,他们一定是中了邪……”老头涕泪纵横,哭的很脆弱。

闻玺让次仁弟弟把老头扶到院子外面,然后扔了两张符纸在院门口,转身朝房子里面走去。

阮棠和药师喇嘛跟在后面,次仁则在最后,他脸色十分紧张,但想到能翻译藏汉两族语言的眼下只有自己,硬着头皮也得上。

因为阿里地区海拔极高,房子大部分是泥坯和木材键槽,内部装饰的色泽极为艳丽,但此时所有的窗都被遮挡,内部光线昏暗,一眼看去,墙上繁复华丽的画饰倒像是张牙舞爪的鬼影。

药师喇嘛握紧了金刚杵,他刚开口要说什么,才发了个音,旁边忽然窜出来一个黑影,动作敏捷的堪比野兽。药师喇嘛也是有修行的人,又加上这两天休息恢复的还行,反应极快,反手就是一杵砸过去。

被他砸在腹部的黑影痛苦地呜咽一声,身体在空中不可思议地一折,窜到屋顶上,消失在黑暗中。

阮棠在黑暗中的视力比药师喇嘛和次仁好多了,她看清刚才那是个人,还是个女人。

又有两道黑影从屋子角落扑出来,和刚才那个差不多的速度。

一个扑向闻玺,一个扑向阮棠。

闻玺一挥手,金色利芒划破黑暗,直接击中黑影,两人应声而倒。

这时阮棠摸到了房间的灯,按了一下开关。屋子顿时就亮了起来。她松了口气,庆幸电源并没有被破坏。

亮堂的环境和黑暗的环境给人的感觉完全不同。

药师喇嘛脸色顿时好了许多。

次仁指着屋子角落,“那……那还有个人。”

这就是刚才袭击他,又被药师喇嘛打了一杵子的。众人这时看清,她是个中年藏族妇女。药师喇嘛更是失声,“达瓦妈妈。”

对方毫无理智,蹲在角落里,似乎对光很敏感,龇牙咧嘴的样子像野兽更多过像人。

药师喇嘛看到认识的人变成这个样子,心里后怕不已,如果不是遇到闻玺,他恐怕也会变成这种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闻玺朝达瓦妈妈走过去,她想攻击,刚要动作,就被闻玺一掌劈倒。

药师喇嘛说:“闻先生,你救救他们吧。”

闻玺听次仁翻译完,说;“暂时把他们三个放在一起,先找到源头再来处理他们。”

源头自然是在达瓦身上。

闻玺看了屋子一圈,对药师喇嘛和次仁说,“你们留在这里看着他们。”

只有阮棠跟着他朝里面一间更暗的屋子走去。

外头的灯都开了,却没有一丝光透进这屋。

阮棠进屋第一件事,就是在墙上摸开关位置。上下摸了一圈都没有,她正纳闷,一只冰冷的手同样摸过来,和她碰在一起。

阮棠汗毛直竖,手腕忽然被那只冷的像寒冰的一样枯瘦的抓住。她另一只手飞快地凭空画了一个灵气攻击的符箓朝手的位置扔过去。

灵光闪动照亮了一小块位置,正好对方脸正对着她。

阮棠看到一张皮包骨头,形同骷髅的脸,两个血红的眼珠就像嵌在眼洞里,嘴角还是往上扬的,活脱脱的僵尸模样。

第463章

被这样一个不人不鬼的东西抓住手,阮棠感觉从手背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她头皮发麻地叫了一声,按理说,走在前面的闻玺早就应该发觉,但她喊了之后,房间内依旧静悄悄。

阮棠陡然生出一股不妙的感觉。

僵尸扯着嘴角,露出一个堪称惊悚的笑容。然后枯瘦的手使劲拉她。

阮棠被他拉的一个踉跄,身体比脑子更快一步扒住门边上的柜子,她使劲甩了两下手,但僵尸的力气远胜于她,看着皮包骨头,只有竹竿那么粗的手腕,但实际上力大无穷。对方一使力,她跟柜子一起被拖着走,在地上摩擦出尖锐刺耳的声音。

阮棠冒出冷汗,在发现自己的力气完全无法和僵尸抗衡的情况下,她马上转换思路。又被拖走了一米多的距离,周围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好像整个人都被要被僵尸拉进深渊中。

她咬了咬牙,干脆放开柜子,顿时就被僵尸拖在地上,阮棠手磨破了,血流出来,她在地上画了两道符箓。其中一道先激发,地面扭曲出波浪的痕迹,像是水面的涟漪。

阮棠明白了,这不是真实的世界。

随后第二道符激发,那是崔氏一脉的秘术,不用于攻击,只用于自己。幽蓝的光泽从符箓上散发出来,然后直冲着阮棠而来,落到她身上的时候又冷又刺激,感觉犹如冬天跳入冰湖。阮棠一个激灵,抓着地板的手臂直颤,她抬起头,看到僵尸的脸上眼珠就那么直愣愣地掉落下来,血从眼洞渗出,在脸上留下两道鲜红的血痕。

阮棠眼前一黑,眼皮上一阵火辣辣的疼,她摸了摸,手心湿漉漉的还有股淡淡的铁锈味。她立刻就明白,是自己的眼睛流出了血。

她还是站在门槛的位置,房间内黑不见光。她闭上眼,缓了缓神。

房间内还有一个粗重的呼吸,是闻玺的,阮棠睁眼朝呼吸传来的方向看去,在房间的角落位置,闻玺站着不动。阮棠马上朝他走过去。

“别过来。”闻玺的声音很嘶哑,像是胸腔里挤出来的。

阮棠立刻站住,“你怎么了?”

闻玺没有回答,只是沉重的呼吸让人听起来感觉情况不好。

阮棠从口袋里摸出一张符纸,手一挥,符纸化成了光团,照亮了整个房间。看清环境的时候,阮棠狠狠倒吸一口气。

正面的墙面上嵌着一个人——那是真正意义的嵌着,胸口以下已经和墙融为一体,一张藏族年轻人的脸,双目圆睁,鲜血不断地从他眼眶往下流,从他的胸口淌过,然后又流到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