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节(1 / 2)

白糖的睫毛颤了颤,蒋云苏会买这种拖鞋……?他用食指轻轻地戳了戳小熊的鼻子,戳了一会后把手伸进拖鞋里摸了摸,没摸到什么尖锐的东西,才放在地上穿了进去,小熊头刚好搭在苍白清瘦的脚踝上。

alpha 把保温饭盒拧得很紧,白糖用了吃奶的力气才把盖子扭开,一瞬间菜香四溢,清蒸南瓜、娃娃菜蒸粉丝、炒三丝还有几颗小小的肉丸子,把饭盒装得满满的,他饿了许久的肚子应景地叫了声。

白糖咽着口水把肉丸子扒拉到一边后,一勺接一勺地塞进嘴里,腮帮子鼓鼓的。

第二天早晨 7:00,当许秘书在公司见到蒋云书的身影时,觉得自己可能没睡醒。

许秘书喜极而泣,他的年终奖有希望了,“蒋、蒋总!您在学习基础设计吗?有什么不懂的……”

话音突然停了,因为他看见桌子上摆着一沓摞高了的书,alpha 手里还拿着一本《考研西医综合》,一边看一边做笔记。

许秘书吓到结巴:“蒋、蒋总!您!您是在做、做什么?!”

蒋云书头也不抬,一手漂亮的行书跃然纸上,速度极快,“我要考研。”

许秘书:“哈,哈?哈?!”

“哦对了,” 蒋云书终于把注意力从书中吝啬地分出来了一点,“你最近多招一些有原创风格的设计师吧,我要当放手掌柜了。”

许秘书人傻了,哆嗦着手指:“不是,蒋总您……”

“真的,” 蒋云书掏出几沓纸放在许秘书面前,“你放过我吧。”

许秘书颤着手捏起那些纸一看,完全,鬼画符,歪歪扭扭的线条,东倒西歪的形状,下笔的起点和终点永远没重合上,看着乱七八糟,如同许秘书现在的心情,糟心极了。

蒋云书是下午快三点到的医院,还没走近就看见了秦终南的身影,旁边站着几乎小了一个身型的 omega。

“嗨,” 秦终南笑着打招呼,眼镜上的银链随之晃动,“终于来啦?介绍下,我的伴侣周朝雨。”

蒋云书微微颔首,“您好,麻烦……”

omega 穿着紧身的浅灰西装,短发显得眉眼更加清秀,一个正眼都没给这个面前比自己高了一个头的 alpha,他冷哼一声,淡淡道:“别自以为是,我不是在帮你,我只是在帮omega而已。”

“欸~朝雨真帅啊,” 秦终南弯着眼睛看周朝雨的背影,他瞥了眼怔住的蒋云书,看似安慰,语气里的讥讽却一点没掩饰,“啊别在意,我的伴侣是一名 o 权主义者,面对蒋先生这样的 alpha,他没把你鸡鸡砍下来算你走运哦。”

怕有些读者不看作话,在此申明:在现实,本科非医学专业是不能考医学研究生。但在这个世界里,私设可以。

第14章 “又乱跑。”

如果蒋云苏还活着,那么他会对秦终南这张脸有印象,毕竟时刻戴着细链金丝眼镜的骚包alpha可不多见。

那是大概在一年前的聚会上,天封集团的长女alpha秦时北出差去了,作为次子的秦终南被迫出席,因此见到了最近很火的天才设计师。

他晃了晃红酒杯,黑到发亮的眸子看着在人群中笑得优雅从容的蒋云苏,秦终南听见周围的人都在夸赞蒋云苏落落大方的礼仪与优秀过人的能力,还有近处几个omega的惊呼,说蒋云苏对待妻子也是出了名好,说真羡慕那个嫁给蒋云苏的omega啊。

但秦终南是心理医生,他注意到每次蒋云苏转身时眼底一闪而过的轻蔑与厌恶,都是非常细微的表情,但那时的他以为只是有个性有傲气罢了,毕竟艺术家。

殊不知过了半场,他刚踏进洗手间的门,就听见了今晚主角的声音,与在外爽朗舒缓的语调不同,隔间里面的声音气焰嚣张,饱含恶意,还夹杂着许多污秽粗俗的词语。

“妈的,扫把柄再往里捅一点。”

“痛?用力塞,没吃饭吗。”

“婊子,想等我回家弄死你是不是?”

秦终南皱了皱眉,转身就走。

下半场开始没多久,蒋云苏过来碰酒了,“秦先生久仰,果然一表人才啊。”

声音变回来了啊,秦终南扯了扯嘴角,向来最讨厌这些表里不一的 alpha,正想开溜就被身旁的秘书扯了扯,他只好敷衍地抬了抬酒杯,“哦。”

果不其然,下一秒他就看见蒋云苏的额角抽了抽,那是感到嫌恶与不满。

“可是,昨天我没捕捉到任何一丝不耐的微表情。” 秦终南躺在周朝雨的大腿上说,“要说是装的话,整整两个小时没有一丝破绽,擅长于此的军人也没法做到吧。”

而且,昨天的蒋云苏说话的习惯与之前两种都不同,整段话下来语气平淡,没有什么起伏,却给人一种稳重温柔的感觉。

“嗯,” 电脑放在秦终南的胸膛上,周朝雨戴着一副眼镜正在打字,“他的感谢也是情真意切的。”

秦终南把玩着周朝雨的手腕,“改过自新?”

周朝雨把手抽了出来,淡淡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欸~” 秦终南再次捉过omega细白的手腕,亲了下,“不过蒋云苏失忆之前是被医生判定为脑死亡的,结果半个月后突然痊愈,震撼医学界。”

周朝雨不是这个医院的医生,但当时秦终南和他说过这件事,他微微皱眉:“是他?脑死亡怎么可能痊愈。”

当一个医生诊断为一个患者脑死亡其实就是宣判了一个人的死亡,当患者被宣布脑死亡时,至少有两名具有丰富临床经验的执业医师进行判定,且只有两人意见相同时,才能认定该患者达到了脑死亡的状态,是相当谨慎的。

秦终南终于放过已经被揉得发红的手腕,他挑起眉梢看向周朝雨,“当时医院给出的说法是,医生判断错误,否则没法解释。”

周朝雨停下打字的动作,若有所思地回望秦终南的眼睛。

白糖住了四天院,每天下午三点,周朝雨都会准时出现在医院,给白糖做心理疏导。

“白糖喜欢小动物,你可以试着让他接触,” 周朝雨的所有注意力都放在蒋云书的面部表情上,“不过他怕你把小动物都杀掉。”

蒋云书闻言顿时皱了眉,认真说:“我不会。”

周朝雨不动声色地收回目光,不置可否道:“但愿,我只是辅助的角色,白糖走出恐惧的关键在于你。”

“谢谢。” 蒋云书说。

周朝雨这次连 “我只是在帮 omega” 都懒得说,直接走了,毕竟作为一个 o 权主义者,和蒋云苏这样的alpha说几句话已经是极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