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节(2 / 2)

极致欢喜 宋玖槿 6175 字 2021-10-11

没两天,沈为清便跟着张斐他们一行人先去了横店。

鹿熹跟着副导演留在南京,她在南京这边还有几场很重要的戏要拍摄。

原著中,柳扶因跟顾政丰异地了三年,于33年在师傅的理解劝说下,终于跟顾政丰去了四川,在这几年,她每年都会回金陵两次去看望师傅以及师兄弟妹们。

1937年,柳扶因跟往年一样去金陵探亲,但那时金陵正在打仗,顾政丰担心柳扶因的安全,原本是打算让她去的,但柳扶因也担心在金陵的师傅跟师兄弟妹们,还是坚持去了,因为她想把师傅跟戏院的其他人劝到四川来。

只是,那一去,成了柳扶因跟顾政丰这辈子都无法忘怀的噩梦。

南京保卫战中,南京失守了。

而柳扶因没能及时出南京。

日军屠城,烧杀抢掠,他们的戏院被烧,精致的戏服漂亮的头面砸了一地,师傅跟其他师兄师姐将最年幼的两个师弟妹们托付给了柳扶因以及顾政丰派着来保护她的警卫员们。

柳扶因是顾司令的妻子,只要他们能顺利逃出去,他们戏院的那些孩子在这乱世中一定便有一地生存。

柳扶因很清楚,顾政丰的警卫员们不可能让她留下来,就是把她敲晕都会带她离开,所以,她一定得清醒着,她不能带走师傅跟师兄师姐,因此年幼的师弟妹们便是他们的希望,她得保护好他们。

跟着她一起来的五个警卫员,有人牺牲有人中被冲散,而柳扶因也在这过程中流产了,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怀孕了,但他们并没有时间去悲痛,依旧咬牙前行。

上天也是眷顾他们的,因为他们成功被拉贝先生及国际友人共同建立的难民收容所所收留,在这场杀戮中拣回了一条命。

南京失守时顾政丰远在四川,他失去了柳扶因的消息,他联系不到她,也联系不到派出去的任何一个警卫员,顾政丰疯了,一夜之间,两鬓头发都白了不少。

两人再次相见,已是38年的下半年。

在抗日战场上。

那时,柳扶因已在机缘巧合之下,加入了红十字会,跟着红十字会的人救治伤员,运输医疗物资。

鹿熹跟沈为清分隔两地各自拍摄,后面战场重逢的那场戏在横店,在去横店之前,鹿熹在南京这边的拍摄也全部完成,七月中旬,留在南京拍摄的所有演员跟工作人员全部转移到横店。

鹿熹到酒店晚上十点多,沈为清还没有收工,她给他发完消息,先去浴室洗澡,洗完澡敷着面膜靠在沙发上看剧本时,沈为清回来了。

沈为清进门一眼便看到沙发上的鹿熹,她穿着身粉色的丝绸睡衣,乌黑的头发用发箍固定住,小小的脸上敷着面膜,手里捏着剧本,在听到开门声,一下抬头朝他看过来。

鹿熹放下剧本,朝沈为清张开手臂。

“沈老师,你回来啦。”

沈为清“啪”的一声将门关上锁好,大步朝鹿熹走了过来,他一把将坐在沙发上的鹿熹拽起来,抱住她的腰,随后往肩上一扛。

鹿熹赶紧道:“面膜面膜!!”

沈为清脚步一转,往浴室的方向走。

鹿熹刚贴上都还不到五分钟的神仙面膜被男人扔进了垃圾桶,素白面颊上的精华被男人亲手洗干净,随后被抱坐上垫了干净毛巾的流理台,鹿熹还在心疼面膜。

“沈老师,好浪费哦。”

男人趁声道:“再给你买。”

下一秒,捏住她的下颌迫不及待的吻了上去。

沈为清吻的霸道强行。

鹿熹的舌头被他卷的又麻又疼,又舍不得推开他,便只能胡乱哼唧。

作者有话要说:——兜率寺偏僻,所以南京的朋友在没有陪同的情况下不要自己去,尤其是晚上

——唯粉跟唯粉谈恋爱这个梗我想了好久,嘿嘿,有点可爱!

——上一章的评论严重缩水呀!一百条都没有!!看完顺手留个评论嘛!

第一百三十五章 【一更】

七月下旬, 《扶风》的拍摄接近尾声,顾政丰与柳扶因与38年重逢,顾政丰也得知自己失去了一个跟柳扶因的孩子, 铁骨铮铮的硬汉红了眼眶, 将失而复得的妻子紧紧搂在怀里,声音哽咽的重复:“只要你平安就好,你平安就好…”

37年战争全面爆发,无数爱国青年为国家抛头颅洒热血,当初几个谁也不服谁甚至恨不得弄死对方的各方军阀们, 此时也摒弃前嫌及恩怨,带领各自的军队正式向宣战!

顾政丰想将柳扶因留在身边,而那时的柳扶因已经加入了红十字会,在跟随红十字辗转各个战场救治伤员的过程中,她树立了新的信仰, 她爱顾政丰,但她更爱伤痕累累的祖国, 她没有办法跟在从前一般,只会躲在顾政丰的羽翼下安稳生活,她也想为国家尽自己力所能及的一份力。

在夫妻俩的彻夜交心详谈下,顾政丰妥协了。

在战火纷飞的那几年里,夫妻俩一个在前线抗日一个在后方运输资源,两人可以说是聚少离多, 为数不多的几次见面还都是在战场上, 仅遥遥相望几眼, 便已觉得满足。

1945年,接近曙光。

顾政丰牺牲于黎明之前。

柳扶因再见到他时,他穿着一身笔挺的军装, 躺在冷硬的棺材中。

顾政丰的警卫员递给她一张照片。

照片上的人是他们的合照。

那是他们在金陵定情的第一天,顾政丰拉着她去照相馆拍的,这么多年他一直都放在他军装的口袋中,无数次在战地的夜晚摸出来端详,那张薄薄的相片,是他所有的渴望与眷恋。

柳扶因不顾所有人的反对,她跳进棺材里,紧紧搂着那个早就没有了呼吸的男人,怀里的人冰冷的厉害,恐惧到她一阵阵的颤抖,血液也在那瞬间冰冷下来,心脏的每一次跳动都是绝望的。

摄影机器无声的运转着。

寂静的环境下,只有鹿熹沙哑绝望的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