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节(2 / 2)

顾朝朝作为即将被捕获的猎物,本能地感觉到了危险,静了静后故作镇定道:“你没死我便放心了,时候不早了你继续睡吧。”什么高热不高热,都不重要,保命要紧。

说完,便起身要跑,然而手腕子还被沈暮深攥着,他略一用力,她便又一次跌回了床上。

“你想干什么?”顾朝朝恐慌地睁大眼睛。现在的男主虽然还没有真正强大,但野心和实力已不容小觑,想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还是很容易的。

……所以他不会因为自己几次挑衅,就想趁月黑风高把她干掉吧?

顾朝朝咽了下口水,干笑一声后正要开口,他就已经扯掉了她的衣带。

顾朝朝:“?”

当衣衫散开,脖颈处的肌肤微微暴露,顾朝朝愣了,顾朝朝傻了,顾朝朝怎么也没想到,他不是要干掉她,而是要干……

一切发展太快,她根本来不及细想为什么男主会变成这样,因为沈暮深解了衣带似乎还不满足,又将手伸向了她的心口。

当他冰凉的指尖碰触到她的喉咙,顾朝朝头皮都开始发麻,一脸惊恐地将被桎梏的手腕抽出来,两只手一起抓住了他的手掌:“你冷静点,我是你妈!”

语气痛心疾首,宛若劝问题儿童迷途知返。

“别动。”沈暮深说了今晚的第二句话,且第二句话只有两个字,语气冷漠得像块石头,说完便扯开了她松垮的衣裳。

顾朝朝只觉得肩头一凉,低头便看到自己大片肌肤都暴露出来了,幸好有小衣遮挡,关键部位才没暴露。

她能看到的,沈暮深也看到了。入眼圆润的肩头白得刺眼,在黑夜中宛若一地没有污染的积雪,而积雪之上,是一颗不大的痣,虽然黑暗剥夺了它的颜色,可沈暮深知道那是水红色的。

他的眼神猛然暗了下来。

顾朝朝后背发凉,终于忍不住趁他不备,用尽全力猛地推开他,衣裳顾不上穿好就跌跌撞撞往外跑去。沈暮深似乎也不打算追,被她推开后便垂下了眼睛,独自一个人。

顾朝朝吓得一路跑回住处,直到冲进寝房反锁房门,心脏还在砰砰直跳。

冷静了半天,心跳恢复正常了,她才有精力复盘今晚的事。

丫鬟说沈暮深病了,然而她刚才接触的沈暮深生龙活虎,没有一点病模样,而且看到她后没有半点惊讶,反而直接去脱她的衣裳……想到刚才那一幕,顾朝朝嗓子发干,连喝两杯水后突然冒出一个想法——

沈暮深会不会是故意装病引她过去的?

……不可能,她刚穿回来,还什么都没做,自己这个身份更是和他像陌路人,他有什么理由引她过去,又或者凭什么觉得她听到他病了的消息,就会去看他?

顾朝朝找了一大堆理由否认这个想法,然而还是不受控制地深想,且越想越有可能。他刚才虽然脱了她的衣服,却没有更进一步的动作,显然不是见色起意,而是只盯着她的肩膀。

肩膀……

顾朝朝张了张嘴,想到什么后立刻把衣服脱了,然后就在肩头看到了水红色的痣。

她作为穿越者,虽然要用不同的身份出现在书里,但每次出现都会用自己原有的容貌和姓名,只是会根据年龄的不同略微调整数据,别的基本和原来一致。

而这颗痣,就是她小时候就长了的。

顾朝朝怔怔盯着不大的痣,脑子里蓦地闪过沈暮深在痣旁留下牙印的一幕。这一次再想起两人那一夜发生的事,第一反应不是窘迫羞涩,而是浑身泛起了凉意。

他为什么要看她的痣?是想验证什么吗?可为什么要验证?他怎么知道她肩膀上有痣?

无数个问题在脑海打转,最后凝成了一个终极问题——

难道……上辈子的沈暮深也回来了?

顾朝朝咽了下口水,对目前的状况有点理解不能。

按理说小说世界和游戏应该是一样的,除了任务者都是纸片人NPC,没有太大的主观能动性,她重来之后,整个世界也应该刷新,变成全新的游戏,怎么男主还跟着重来了?

可如果说他没有重来,今晚这一切就解释不通了。

这一刻,顾朝朝无比羡慕那些有系统的穿越者,不用像她一样全靠硬猜。她叹了声气,在桌边坐了许久之后,突然觉得男主重生也是件不错的事,至少她不用再重刷他的信任信任。

这么一想……好像也不错。

不知不觉已经天光即亮,顾朝朝想得脑子都快晕了,干脆什么都不想了,直接躺到床上开始睡觉。她这一晚上经历了太多,一沾床就直接睡了过去,一直到日上三竿才醒,但精神还是不大好,于是又回床上躺着了。

“夫人,您又要睡?”红音有些惊讶。。

顾朝朝装病:“嗯,有些头痛。”

“可要奴婢去熬些安神药?”红音关心地问。

顾朝朝:“不必了,你退下吧。”她这辈子恐怕都不敢再喝红音熬的药了。

“是。”红音见她困倦,便低眉顺眼地离开了。

顾朝朝翻个身,听着房门轻轻关上,脑子里突然出现沈暮深那张脸,她彻底精神了。

翻来覆去好半天后,她认命地叹了声气,坐起来后抬高声音:“红音,进来为我更衣。”

然而外面一点声音都没有。

“红音?”顾朝朝顿了一下,若有所思地推开门出去,只见不算大的小院静悄悄的,显然除了她一个人也没有。

去哪了?顾朝朝心里嘟囔一句,接着意识到红音不在也挺好,她正好独自一人去会会沈暮深,看他是否如自己想的那样,有上辈子的记忆。

这么想着,她自己随便找了套衣裳换了,便径直出门去了。

作为侯府最没有地位的两个主子,她和沈暮深都住在府中最偏僻的院子,中间只隔了几座杂院,平时人烟也相对侯府其他地方少一点,只要顾朝朝小心避开那些偶然经过的家仆,就不会被人发现。

此刻刚过晌午,主子们都歇下了,家仆们也聚在厨房用膳,路上一个人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