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节(2 / 2)

他们两走到寺院深处,周温宴看到什么问:“要吃素包吗?”

程岁宁看了眼排队的人,摇摇头。旁边关着的门,忽然打开,走出几个僧人。

程岁宁以为是走到人家住的地方,刚要出声说抱歉。

走在最前面的僧人冲着周温宴浅笑点了下头,周温宴也笑了下。

可能真的相熟,那人走过来,看了眼程岁宁,又向周温宴,语气熟稔:“恭喜施主,得偿所愿。”

程岁宁眨了下眼睛,忽然认出了他是每年给她纸条的那位青衫僧人。

周温宴笑着淡声道:“多谢。”

对方没多留,说完就离开了。

他见程岁宁在发呆,手指贴了她下她脸颊,“在想什么?”

程岁宁伸出手,将手掌摊开,望向他的眼眸很亮,特别在这种雾蒙蒙的天气里。

“今年的祝福语呢?”

周温宴静了两秒,从口袋里摸出一张纸条,放到她手心。

程岁宁愣了下,没想到真的有。她舔了舔唇,有些期待和紧张的打开——‘岁岁如此,万喜万般宜。’

他将她手重新握住,放进口袋里。

程岁宁跟着他,往寺庙外快走,路过黄色寺墙旁那棵银杏树时,她下意识停下脚步,回头看去。忽然想起,那年那个温柔背影。

周温宴问:“怎么了?”

她摇摇头,又转回头,继续走。在他羽绒服口袋里的手,从交握变成了十指紧扣。

初二的时候,程豫川又给程岁宁打了个电话。程岁宁回去了一趟,那个房子她从小住到大,房间没什么变化。她在柜子里找到了,高三那年记录周温宴所有社交平台发过句子的本子。她翻了翻,好像回到了初见那时。她将这个本子放到包里,准备带走。

程豫川留她吃饭,她看着一向严厉的父亲,两鬓也有了些白发。记忆里总是西装革履,精英十足的模样也不见,只是隔了几年而已,能让一个人改变这么大吗?

她到底心软,父女两人吃了很简单的便餐。

离开时,程豫川说:“有事打电话。”

程岁宁迟疑了会儿,才点点头。

周温宴的车一直在楼下等她,那天晚上,程岁宁情绪一直很低。

过了12点还睡不着,她埋在周温宴怀里,抱着他,突然小声哭起来。周温宴安抚的摸着她的头,等她声音小了,伸手去拿纸巾去擦她眼泪。

他唇贴着她额头,很耐心的陪着她发泄这么多年心里的委屈。

成长对于程岁宁来说是件很孤独的事情,可能是家里的孩子都有年龄差,也可能是她自己的问题。很久之前有长辈对她说,说她这人太敏感心思重性格也别扭。或许旁人只是随口一说,无心之失,但到她这里却变成一道很难闭合的刺。

她小时候不喜欢这样的评价,她觉得很负面,总觉得自己已经做到最乖最好了,为什么还要被这么对待。后来长大了,她遇到了周温宴。他是她那段最难熬日子里,唯一的情感寄托。

程岁宁忽然将周温宴抱得更紧,他安抚的动作顿了下,然后更加温柔,“我在。”

“过完年,我们结婚吧。”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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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之所以还在苏州,是为了等初七民政局开门领证吗?”黎梨将吸管咬的嘎吱嘎吱巷,瞪着程岁宁,“你们进展也太快了吧?周温宴到底多等不及啊?”

程岁宁在低头回微信消息,听到黎梨声音,抬头看她,抿了下唇脸有点红,“他……”

黎梨忽然凑近了点,看着她衣领里露出来的红痕,眨了眨眼睛,“他怎么样?”

“挺好的。”

“我是问床上。”

程岁宁将手机放下,和她对视了几秒,“也…挺好的。”

黎梨将椅子拉过来,坐得靠她近了点,“只有挺好吗?男生是不是都很爱做那种事啊?”

程岁宁喝了口奶茶,现在耳朵都有点红了。

黎梨多了解她啊,一见她这样,就什么都明白了。她倒在椅子上唉声叹气,“真羡慕。有学历,有钱,有颜,还有男人。而我,只有永远见不完的相亲对象。”

程岁宁笑了笑,这已经是这个下午见面后,黎梨第三次开始抱怨相亲了。

她放在桌上的手机亮了下,周温宴送完她来这个奶茶店后,回他外公家一趟。

周温宴:【我回去路上了,黎梨想好吃什么了吗?】

程岁宁看到了 ,问黎梨:“不是要我请客吗?想好吃什么了吗?”

黎梨眼睛转了转,“就楼上的日料店,贼贵。”

程岁宁点点头,将地址和店名给周温宴发过去。

周温宴半个小时后就到,来奶茶店找人,然后上去一起吃饭。

黎梨拿着菜单,大点特点,最后将自己吃得差点站不起来。吃完饭,他们先送黎梨回去,黎梨跟他们告别下了个车。

车子刚掉头,程岁宁的手机震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