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6节(1 / 2)

深坑中有沉闷的、不属于人类的惨叫声传来,是呱呱呱的蛙鸣声。

薛凯手里的白纸烧尽,差点烧到了手,他的手抖了一下,把烧得差不多的纸扔了下去,还未落到下边,火光就已经熄灭了。

老爷子看了他一眼,视线里明晃晃的写着两个字:“没用!”

他老人家伸手在口袋里掏了一下,拿出一个纸叠好的纸飞机来,然后,手指在纸飞机的“脑袋”处抹了一下,一瞬间,只见漆黑的空间中一点亮光燃起,纸飞机从“脑袋”处开始燃烧起来,旋即便被老爷子扔了出去。

噗!

纸飞机张开两边的“翅膀”,翅膀微微颤动飞舞,双翅宛若滑翔翼,在空中轻而顺畅的滑过,轻而易举的酒飞落在了深坑上方。

火焰将它彻底吞没,它周身沐浴中火光,在深坑上方不断盘旋飞舞,火光将深坑中的景象也照了个清楚。

“嘶!”

薛凯身后有人倒抽了口冷气,喃喃:“好多鸣蛙……”

这深坑不知道有多大,一眼看过去,只能看见或大或小,密密麻麻蹲在坑里的一群鸣蛙,看得人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不过比起薛凯他们在外边看到的,最大有人那么高大的鸣蛙,这里边的鸣蛙显然要小很多,最大的也不过半人那么高大。

它们你压着我、我踩着你,像是一滩烂泥纠缠存在于这个深坑中,让人作呕。

他们一同进来的人探头看了一眼,低声讨论了起来,道:“看来这里应该是那个邹明生喂养鸣蛙的大本营了。”

“我看底下还有很多小的,还没长大,加起来最起码有上万只吧!”

“我们已经杀了那么多了,没想到这里边还有这么多。”

这么多的鸣蛙,真的等它们长大了,肯定又是一场祸患,还好被他们发现了。

这个深坑像是一个圆柱形,四周能看见密密麻麻,。

薛凯看了对面一眼,只见对面的石壁上也分布着大大小小,宛若筛子眼的洞眼,大的很大,小的也很小,它们不均匀的分布在四周的石壁上,他忍不住低头思考起来。

他们这一面的洞眼是通往悬崖外边,那他们对面的洞眼……又是通往什么地方?

薛凯心中有了一个猜测。

或许,对面的洞眼,是通往地下的,也就是界壁所在的地方,这样,也就能解释当时他们在地底下遇到的那些鸣蛙,是从哪里来的了,大约就是从这里跑下去的吧吧。

“让人拿点汽油来,把这些东西给烧了。”薛老爷子吩咐。

这深坑里的鸣蛙体积都不大,显然是还没长大的,大概已经长大的鸣蛙,早就从坑里出来了,只剩下这些老弱病残还留在深坑里,而且很显然,这些东西对活人有很强的攻击性,说不定还会吃人。

这样吃人的怪物,一把火烧了干净才是最适合的。

很快的,等汽油备好,就有人拿来一桶一桶的倒在这深坑里,而后一点火星扔下去,瞬间整个深坑就剧烈的燃烧了起来,大火冲天。

薛凯他们早就已经退了出去。

在下午夕阳西下的时候,江林村的人只听一声巨响,抬眼看去,便看见整个悬崖轰然倒塌的一幕,碎石乱飞,尽数砸向底下的大海之中。此时,隐约还能看见冲天的火焰,伴随着浓烈的黑色烟雾。

薛凯惊讶过后,却并不觉得意外。

那悬崖中间早就被掏空了,断裂倒塌不过是迟早的事情,现在崩塌,总好过以后不知道在哪一日崩坏来得好。

砸落下来的石头落在海中,不一会儿就被海浪卷入海中,等到第二日江林村的人起来,就发现那里只剩下断裂的一截悬崖,悬崖底下倒是多了一大堆被烧得漆黑的石头。

毛文书的无头鬼魂还在悬崖那边徘徊不去,这回不仅是毛雨生他们看见了,村里的其他人也看见了。

毛文书的母亲见到,疯了似的冲过去,朝着在那堆怪石中不断弯腰的鬼魂大声喊道:“文书!文书——妈妈在这里,妈妈在这里啊!”

她跪倒在地上,神色癫狂,真的就像是一个疯子。

正弯腰,似乎在寻找着什么的鬼魂站起身来,他肩膀上空荡荡的,没有脑袋,只有在脖子四周溅开的血迹。

哗啦啦——

翻涌的海水拍打过来,将毛文书母亲的身体给淋湿了,她期待而祈求的看着眼前的这个鬼魂,声音嘶哑的道:“文书!我是妈妈啊,我是妈妈啊!”

毛文书母亲身后,是江林村的众人,他们恐惧而踯躅的站在那里,完全不敢上前来,只敢大声的呼唤着毛文书母亲的名字:

“……秀娟!秀娟!你回来!你回来啊!”

那是鬼啊,不是毛文书啊!

一想到是死去的毛文书的鬼魂,他们就恨不得立刻跑过去把毛文书母亲拖回来。

无头的鬼魂站在那里,好一会儿,突然从原地消失,他再出现的时候,就出现在了毛文书母亲面前,近在咫尺。

凑近了看,这个鬼魂其实更加可怕,肩膀处,是狰狞而血肉模糊的断口,像是刚被砍出来的伤口,伤口处还有鲜血在流淌,浸湿了他的衣裳,旋即滴落在地上。

滴答,滴答——

滴落下来的血液在地上泅开,渗进沙子里。

毛文书母亲抬起头来,期待的看着他,小心翼翼的喊了一声:“文书……”

“文书,你还记得妈妈吗?我是妈妈啊!”她轻轻拍着自己的胸口,无比希冀的道。

在她身后,村里的人不死心的小声喊着:“秀娟,你快回来啊……”

突然,无头的鬼魂伸手,朝着毛文书母亲的脖子探去。

毛文书母亲嫂子几乎晕厥过去,忍不住尖声喊道:

“秀娟!!”

就在此时,毛文书母亲直觉腰上一紧,有什么东西缠住了她的腰,使劲将她往后一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