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衣服都换，下次穿那套灰『色』戗驳领的三件套，我练习练习。”
“嗯。”
趁着在的谢洵尤其好说话，程澄得寸进尺提好几个理由后才说：“好，谢谢宝贝！”
“那帮我把杯子拿下去，我先睡，明你要走的时候叫我。”程澄一股脑说完，生怕谢洵反悔，立刻总结。
谢洵的脸上甚至没表出一点犹豫或者不悦，两人在这个晚上的“矛盾”，就这样解开。
在回自己房间的路上，谢洵沉思着。
原来自己一开始想过的“主动”，也并不难。
最关键的是……程澄很好哄，更何况，他提的这些要求都是黏着自己。
他没有拒绝的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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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第二让程澄唯一不满的是，谢洵答应要晚一点叫他，就真的只晚二十钟。
且谢洵还十心机，自己不来门口叫，非要叫刘叔打自己房间的电话，程澄被烦得不行又不好意思把起床气往刘叔身上撒，最后终于一个咬牙翻身起床，拖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嗙嗙嗙地去敲谢洵房间的门。
不过对方门打开的时候谢洵已经在整理仪容，程澄看着自己还是一身睡衣，跟西装笔挺的谢洵比起来差别未免有点大，来时的那点儿气走着走着也没。
“你想穿什么去公司？”谢洵正在系领带，对着镜子问他。
“随便吧……”程澄哼哼两声，又驳回自己的想法，“算，好歹是跟你一起，怎么也得正式点。我去叫刘叔。”
他心里想的是，不管怎么说原主好歹是个董事，要是再卫衣牛仔裤的模样去未免不太好，加上要跟谢洵走在一起，太随意总不太好。
不过谢洵像是只听进去那一段“好歹跟你一起”，手指绕过领带时很短暂地顿一下。
程澄刚要走，看着镜子里的谢洵又折返回来，皱着眉：“嘶，换一条。”
“你那个配『色』是挺好看，但是吧，”程澄走回去，大喇喇地拉开谢洵装领带的柜子，挑一圈，忽然想到，“我房间有一条，跟你在的这套搭一点。”
毕竟这方面他有些强迫症，说完也不等谢洵回应，风风火火就回房间找回来，给谢洵系上，仔细端详一下，又亲自拿一枚贝母的领带夹：“行，完美。”
“那我回去换衣服，今不在家吃，我想吃上次你带我去的那家早餐店。”
“……好。”
谢洵一般只有早到，因当他晚于正常上班时间且与程澄一出在公司时，所有人的视线全都落在他身上。
他刚进公司就开始端着，一张漂亮精致的脸上冷淡得很，只是大概在婚礼上以及出国的这段时间装习惯，人越多的地方程澄就越要勾着谢洵的胳膊走路。
没人敢跟他俩一电梯，大家纷纷以注目礼的形式目送漂亮程董与他的高冷谢总离开一楼。
等电梯门一关上，才跟炸锅似的开始各自窃窃私语。
然程澄没管这些，等一进办公室他就直奔隔间去，仅仅留一句“宝贝好好工”就关上门。
接下来谢洵一会儿听见他在里面打游戏，一会儿又安静下来，再过一会儿，里面还能传来一点综艺节目的声音。
一向喜欢待在办公室的谢洵，今倒是出在公司里的不少地方。
秘书想问他要不要连程澄的咖啡一起买，谢洵只是摆摆手，自己去茶水间。
推门的时候秘书还着说一句：“谢总今的领带颜『色』很好看。”
“是吗。”谢洵表情冷淡，司空见惯地说一句，“程董挑的。”
等到茶水间，原本在交头接耳的员工一愣，立刻恭敬地叫他的名字，然后眼神交流：他什么会出在这里？
有胆子大的员工试图随意搭讪两句：“今您跟程董进来的时候，看上去好配啊。”
“哦。”谢洵神『色』如常，只是很轻地整理一下领带夹。
“您今的领带夹也很精致，很衬您这条领带。”
员工拍完马屁，想等谢洵走自己再接咖啡。
“嗯。”谢洵推开茶水间的门，只是在快要离开的时候淡淡回对方之前的那句话，“程董给我系的。”
等到午饭时间，原本工经常延后吃饭的新老板，这次居然当着不少员工的面准时到食堂，从容自若地亲自买两份午餐以后，捏捏已经完美得不能再完美的领带结，神『色』淡漠地进电梯。
隔间的门被敲响，正在打瞌睡的程澄惊醒，打个哈欠看一眼谢洵手上：“哦，中午啊。”
“你要是不想吃或者想再睡一会儿，我晚点再叫你。”谢洵说。
“不不。”程澄摇头。
公司食堂的餐标很好，他本身也有些饿，把自己的那一份接过来，毫不介意地打开。
“对。”谢洵声音沉一下，“我有件事想要跟你说。”
是关于程厉的事，他思考过后，还是觉得应该让程澄。
毕竟在之后的计划里，他是想要重新给程澄建一个不再需要倚靠他父亲的真正属于他的公司。
流程计划都很复杂，谢洵正思考着该如何长话短说。
程澄应该不会不答应吧？
“嗯。”但程澄好像听得不那么专心，他先咬一口苏格兰炸蛋，才抬起头，“什么事啊？”
“关于这间公司……”谢洵在心里深吸一口气，斟酌着说。
“哦，如是跟这个有关的，你决定就好。”对方开口。
他的唇角还沾着溏心的蛋『液』以及金黄的碎屑，看向谢洵的时候眼神也毫无保留，像是会永远支持他的所有决定一样。
“这个蛋很好吃诶。”他看着谢洵，忽然说。
也是在这一刻。
谢洵看着面前的人，心中蓦地生出一种从未有过的、陌生却汹涌的幸福感。
他忽然觉得不犹豫。
虽然程澄看上去对自己说的这些毫无事业心，但他会有自己爱好，会借着生气的由头想要自己满足他一点小愿望，会在异国的时候拉自己的手，会在清晨的阳光里，即使困得不行，也要自己留意领带的颜『色』。
谢洵看着他的嘴唇，忽然就伸出手指，轻轻把那一点蛋『液』抹掉。
“没什么。那就我来决定吧。”
他说。
他可以帮程澄做他不喜欢的事。
毕竟要是程澄离开自己，一定一也过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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