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节(2 / 2)

谢景旻的痛苦自然是来自于她。

更甚者在反击时,还特意加重了力度,要不是谢景旻确实有两把刷子,说不好这会儿已经彻底废了。

看谢林晚这样,龚林星无疑更加忐忑——

他之所以特意过来,自然不仅仅是为了这个。

褚鸣岳瞥了神情期期艾艾的龚林星一眼:

“龚哥你就别藏着掖着了,是你们家老爷子做的,又不是你做的,你既然来了,不就是想要跟谢大师说吗……”

也是奇了怪了,明明在他们这帮豪门大少中,龚林星一向最是轻狂、目中无人的一个,怎么到了谢大师面前,就变成了个纯良无害的小白兔似的?

瞧见龚林星这样,褚鸣岳只觉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龚老爷子做了什么?”客厅中的谢锦程闻言就觉得有些不妙-

龚家老爷子是出名的直肠子兼火爆脾气,一旦认准的事情,往往八头牛都拉不回来。

之前听说谢景旻巴上了那位时,谢锦程就有些担心,现在瞧着,果然有些风雨欲来啊。

“也不知道那位谢教授是怎么和我们家老爷子说的……”龚林星垂头丧气之余更有些恼火——

他也是刚刚才知道,老爷子动用了全部的人脉,竟然帮谢景旻拿到了曾经象征谢家巫祝世家身份又被剥夺的那枚竹简。

换言之,下个月的舞林大会,谢景旻将会以谢氏的名头参加。更甚者,竟是比谢氏这里还要名正言顺。

谢锦程拿着茶壶的手一歪,茶水直接洒在了桌子上,正坐在一边的谢景予脸色也是难看至极——

当初被迫叫出象征谢氏家族的竹简,一直是谢家人心里最深的痛。

还想着借这次参加舞林大会的机会,把那枚竹简给拿回来,怎么也没有想到,竟然被谢景旻抢了先。众人甚至能想象出来,到时候两个“谢氏”一同出现时,将会怎样让人在背后指指点点。

瞧着谢家人的反应,龚林星顿时就有些发慌:

“……对不起谢大师……也不知道那谢景旻做了什么,我们家老爷子现在根本对他言听计从……”

知道老爷子竟然帮谢景旻拿到象征谢氏家族的竹简,龚林星那叫一个着急上火。只他在家族中地位略略有些尴尬——

龚林星的父亲名叫龚闻天,是龚家老爷子龚绍成的长子,不但是龚家二代中最惊才绝艳的一个,更是龚绍成钦定的龚氏家族的下一任当家人。

却不幸在十八年前,在战争中精神力海遭受巨创,之后精神力迅速崩塌。

龚闻天心灰意冷之下,自我放逐到了偏远的乡下,本来走的时候还想带走龚林星,却被龚绍成给拦住。那之后,龚林星就跟在龚绍成身边生活。

龚绍成一向最是器重长子,连带的爱屋及乌之下,对龚林星也算宠爱。只龚家人口众多,难免也会有人看龚林星不顺眼。多方博弈之下,作为长子长孙的龚林星不但没能像父亲那样享受到太多家族资源,甚至连家族的大本营军队都没能进入……

好在有龚绍成护着,龚林星处境也不算太过艰难,可自打龚绍成被谢景旻给治好之后,对他就再没了从前的祖孙情,反而看他和陌生人也没什么两样——

明明从前,老爷子对他虽然不能说是予取予求,却还是很能听得进他的劝告的,结果现在,根本就对他厌烦的什么似的,就比方说刚刚,就因为替谢家说了几句话,就被老爷子直接拿皮带给抽了出来。

一想到老爷子揍他时那毫不留情的模样,龚林星简直难过极了。

而他更担心的,还是来自于谢林晚的报复——

总觉得要是老爷子执迷不悟,非得和谢大师做对的话,最后整个家族说不好都会被拖累。其他人他不在意,爷爷却是不同,毕竟是从小疼他的人,龚林星一点儿不想龚绍成出事。

前思后想之下,可不是赶紧叫上褚鸣岳,过来谢家找谢林晚商量对策了?

“你有办法让我见到你们家老爷子吗?”谢林晚想了想道——

根据龚林星描述的龚绍成的状态,确实很是不对劲。不过到底怎么了,总要亲眼瞧见才好做出判断。

“别别别……”龚林星头摇得和拨浪鼓似的——

老爷子现在根本是六亲不认,平常在家里偶尔提到谢林晚,都厌烦的什么似的。龚林星担心,真是谢林晚敢出现在老爷子面前,说不定不等她开口,就会被龚绍成交给警察,审讯谢林晚“谋害”谢景旻这个国宝级科学家的大事。

“你们家族里就没人能影响得了你爷爷?”

“没有!”龚林星说得斩钉截铁——

现在军队里龚家的势力主要集中在二叔龚闻域手中。可二叔龚闻域那个人,龚林星也了解,所谓开拓不足守成有余,向来都是对爷爷龚绍成的话言听计从。指望二叔和爷爷对上,那和盼着太阳从西边出来的几率差不多了。

说完却又抿了抿嘴——

好像那样说也不对,他们家还真有人敢和老爷子对着干,也不会被骂的。

“我爸在我爷爷心目中还是挺有分量的……”

就只是龚爸爸心灰意冷这么多年了,不是偶尔通通话,龚林星简直以为自己父亲不是生活在乡村,而是到那间寺庙剃发修行了。

这么想着,越发沮丧:

“就只是我爸爸现在就和一口死井似的,想让他插手,根本就比登天还难……”

还要再说,却发现谢林晚一直盯着他额头看,心里忽然激灵一下——

犹记得上次,谢林晚也是这么看了他一会儿,然后就给了他一个忠告,说是他那段时间命犯桃花。

好容易才从桃花劫中解脱出来,怎么大师又开始盯上他了?

眼瞧着谢林晚还在看,龚林星冷汗“嗖嗖”的直往外冒:

“大师啊,您,您,又看出什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