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节(2 / 2)

然后又问阮溪:“那小裁缝你呢?”

阮溪道:“我是他侄女。”

妇人听完低眉僵愣片刻,好像是在捋什么。

好半天她好像捋顺了,抬起头又看着阮溪说:“山上人都管你叫小裁缝,不是附近大队的,谁知道你是谁家的女娃子呀!原来你是凤眼大队阮家的?那你这三姑,现在跟着你在这里,是和你一起当裁缝?”

阮溪点点头,“我三姑手艺也很好,铺子里接的活都是我和她一起做的。”

听着这话,妇人又低眉思考片刻,然后她忙转身去装起自己的布料,塞好了拉上儿子赶忙就往外走,嘴上说:“小裁缝,我这就先走了,后天我请人来接你到家里去。”

阮溪送都没来得及往外送,只好看着她背影道:“您慢走。”

而妇人拉着她儿子急匆匆这么一走,屋子里只还剩下阮翠芝阮溪和阮长生三个人。

阮翠芝看着阮长生,问他:“为什么早不跟我说?”

阮长生又恢复了无所谓的样子,“不愿意就拉倒,有什么好说的。”

这都大半年下来了,阮长生也没再去看对象,阮翠芝只看着他又问:“那你是不是因为喜欢这个姓谢的姑娘,所以才不肯再去相亲?”

阮长生直接笑出来,“这都哪跟哪呀,我跟她不过就接触过几回,什么喜欢不喜欢的。我就是觉得相亲没什么意思,跟做买卖似的,所以打算自己找。”

阮翠芝还是问:“真不喜欢吗?”

阮长生语气肯定道:“真没有到那个份上,三姐你也别多想,她当时提出这个要求我就不可能再跟她有什么,哪怕后来他家愿意让步,我也不会娶她的。还没嫁给我呢,就想让我把我亲姐姐赶走,那结婚后事情岂不是更多?”

阮翠芝看着他深深吸口气,忽转身坐到板凳上不说话了。

阮长生看得出她在自责,忙过去给她捶背道:“三姐你千万别多想,你没有任何问题,全是他们家的问题。你信我,我一定带个比她好的姑娘回来给你当弟媳。”

阮翠芝转过头看看他。

阮溪也过来说:“三姑,我相信五叔他可以的。”

阮翠芝慢慢松了口气,点点头道:“嗯!我弟弟一表人才风流倜傥,肯定能的!”

另一边,齐耳发妇人带着儿子急赶了三十里的山路到家,到家第一件事不是回家,而是直奔谢家门上。到了要口水喝,坐下就跟谢母说:“唉哟,你家桃子亏大发啦!”

谢母没听明白,只问:“好端端的,这话从哪里说起啊?”

第037章

齐耳发妇人又喝口水, 长缓一口气跟谢母说:“我说的是桃子和阮家那小儿子的婚事,你们当时因为他三姐推了这门亲事,亏大啦!”

谢母不知道她怎么提起这件事来了, 这事都已经过去大半年了。再说他们家有什么亏的, 他们要是让谢桃嫁过去那才叫亏,阮长生那三姐是个大拖累大麻烦。

她闹离婚住在娘家不走,给阮家丢脸丢面不说, 还得吃娘家的喝娘家的, 要是能嫁出去还好,但她婆家不同意离婚,她想二嫁都没办法。

有这样一个三姐, 哪个姑娘会愿意嫁给他阮长生?

所以她看着妇人说:“我怎么越听越糊涂了, 你是去哪喝酒了?”

妇人抬手拍一下大腿, “好端端的谁能请我喝酒啊?我可不是喝醉酒跑来跟你胡说八道。别的你不知道,金冠村的老裁缝你知不知道?”

谢母道:“不是一个月前去世了?”

妇人:“那他临终的时候把村里的干部都叫到跟前,把家里的家产铺子,全部都给了她徒弟小裁缝,现在铺子是小裁缝的,你知不知道?”

谢母点头,“听说了一些。”

妇人看着她问:“那你知道这小裁缝是谁?”

谢母道:“这我哪知道啊,隔得十万八千里的。要不是隔得远, 之前也不会被那姓方的媒婆在中间来回瞒,浪费我家多少事, 想起来就气。”

妇人没再绕弯子,直接说:“那小裁缝就是阮家的孙女, 也就是阮家小儿子的亲侄女, 而他那三姐, 也就是小裁缝的三姑,现在也学成手艺当裁缝了!裁缝这个手艺有多吃香多挣钱就不用我多说了吧,说是金饭碗也使得啊!”

听到这话,谢母瞬间把身子坐直起来了。

她绷起脸色看妇人半天,开口问:“你从哪听说的?”

妇人道:“可不是从哪听说的,我今天去裁缝铺请小裁缝了,让她后天过来给我家小宝子做两身衣裳。到裁缝铺的时候,阮家那小儿子和他三姐都在。是他开口问我桃子现在有没有说成对象,我才知道的,要不然我哪知道啊!”

谢母看着妇人蹙起眉,“老裁缝的身体早就不行了,他性格又古怪,这辈子也就带出来小裁缝一个徒弟。小裁缝也就近来两三个月才能自己出来做衣裳,不要老裁缝再带着,阮长生那三姐的手艺是谁教的?你真没胡说八道?”

妇人也就是在裁缝铺捋顺了这个事情,觉得谢家错失了一个好亲家,实在是可惜得很,她心里又搁不住事,所以急着回来跟谢母把话给说了。

她倒没有什么其他意图,就是想让谢家知道这个事。

毕竟这种事情,谁知道能搁在心里不说呀!

话说完了她心里也就舒服了,也不管谢母信她还是不信她。

她没再多坐着,起身道:“后天小裁缝和她那三姑一起过来做衣裳,村里多的是人要找她改衣裳,你不改衣裳也能来看看热闹,到时你不就知道了?”

说着她往门外走,“我就不跟你多说了,还得回家做晚饭去呢。”

谢母起身把她送到门上,拧眉看着她走远。

片刻后谢母转身回过头来,正好看到谢桃打起房间门上的布帘子出来。

谢桃站在房门前看着她,愣是一句话都没有说出来。

谢母脸色很不好看,半天开口说:“我觉得她就是胡说八道给我们家添堵来的,老裁缝这半年身体那么差,小裁缝这才刚出师不久,阮长生她三姐跟谁学的手艺?还有你二妈当时去凤眼村打听,怎么没打听出来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