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节(2 / 2)

然而,谢时蕴再度俯身看她,他的手掌像拨过春天的桃花,温暖轻柔,“你说哥哥摘戒指做什么,小、兔、子……”

慕绵眼睛睁圆,只听他落在耳边的热风,“绵绵,还是很紧张啊。”

她心脏几乎撞出身体,真枪实战地上了考场,结果之前学的知识全都于这一刻在脑子里化成浆糊。

慕绵被他一说,更觉羞赧,谢时蕴对她而言,是不断变得优秀才能够到的月亮,她怎么可能……不紧张。

然而,他像位耐心引导她的老师,另一只手揉了揉她的耳垂,说:“哥哥给你唱首歌,放松一下,好吗?”

慕绵一听,乖乖地点头,她还没听过谢时蕴唱歌,可能他一唱,自己一放松就能表现得好点了。

男人温热的指腹顺着耳窝往下落,经过脖颈时轻柔地摩挲而过,他嗓音磁性喑哑,落下的每一个字都像在调情,像调酒师手里的搅冰长勺,他轻轻地哼了个调:“小兔子乖乖,把门开开。”

一瞬间,慕绵紧紧抓着他的胳膊,指尖陷入几欲在上面划过红痕,仰起的视线里,看到昏黄薄暖的灯光,置身温柔交织的密网,她在拥抱里无所适从,噗通的心跳仿佛泉水回荡的声音。

她才知道,谢时蕴为什么要摘掉手上的戒指。

“绵绵,”

男人的视线如坠黑暗,“我不会让你后悔的。”

慕绵顷刻间肺腔窒息,指尖再次想去抓住什么,一只手却被他十指相扣地压在了她头侧。

圆润的指甲盖上画了点点青梅花,和她樱桃酱色的睡裙相衬,谢时蕴的眼底有化不开的浓墨。

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

“哥哥……”

女孩的视线渐渐变得迷茫,她不知道该怎么办,她只是轻轻地唤他,等他,知道他会教她的。

“哥哥在这,绵绵别害怕,你表现得很好了,乖。”

慕绵是雨夜下躲在丛林里瑟瑟发抖的小白兔,谢时蕴是那个赏金猎人,他看到了猎物,追着朝她引弓拉弦,蓦地,挡雨的桃花树突然簌簌落下了桃花……

芳草鲜美,落英缤纷。

慕绵的眼角因为疼痛而沁出了泪来。

接着如桃花树上的雨,止不住地落,她知道这不是委屈,但是她想哭,因为,她知道有人会哄她的。

男人的气息低低在她头顶盘旋,而后有道吻落在她的脸颊,一点点接住她如海水般清澈的珍珠泪。

谢时蕴看着她的眼睛,破碎又迷人,他毫无遮掩地对待她,甚至因她滑落的眼泪而变得心动难忍。

因为她零落的声声“哥哥”而变得霸道,侵占,掠夺她的一切。

慕绵看到他碎发上携着的汗珠,于是下意识抬手替他抹开了。

那双桃花眼尾勾起了红线,覆满显露无疑的春色,在慕绵替他抹汗的那一刹那,瞳仁深深,就在她收回手时,握住了她的手腕。

她心跳猛然一撞,想挣脱他,下一秒指尖就被他轻轻一咬,她吓得缩了下。

男人的嗓音缱绻沙哑:“绵绵还给哥哥擦汗。”

慕绵觉得他像变了个人,“哥哥,你……”

谢时蕴俯身哄着她:“绵绵这么乖,哥哥实在是,太高兴了。”

她就像那无尽的深渊,引诱着他堕落。

他做不了人了。

房间里的空气似夏热,似化不开的网将他们捆绑,女孩若低婉的哭泣,可他却觉得,越是在这情投意合之际,越应该在一起。

谢时蕴的温柔仅仅在言语上,指腹撩起她鬓边黏汗的软发,在她耳边说:“哥哥现在,是你的人了。”

慕绵早已难辨世界的意识恍惚清明了下,而后,是他重复一遍的呢喃:“我是你的。”

-

慕绵昏昏沉沉地被月亮拢着,直到后半夜,她没有了一丝力气,想爬起来洗澡,指尖刚触上开关,就听见一旁的男人起身。

她动作猛地僵住,以为这样时间就能停摆。

却听他道:“去哪儿?”

慕绵心里一虚,不知道为什么听见他声音里的警惕,低声道:“洗手间……”

他起身下床,绕到她这边,慕绵忙抓起睡裙拢在身上,就见谢时蕴弯腰把她横抱起来。

慕绵低着头,越是紧张越拢不好衣服,她甚至能感觉他贴在后背的手臂上血管的流动。

男人把她放进浴缸里,慕绵忙道:“我……我自己来……”

谢时蕴眼底存着情念,提醒她方才做过的事情,她赶紧道:“你帮我拿一件新的睡衣,这件被你弄坏了。”

她是想强烈谴责他的,只是话到他那边,就成了——

“那,绵绵被弄坏了吗?”

“你……你……出去!”

男人蹲在浴缸边看她,“累不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