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节(1 / 2)

重回1978奔小康 虞六棠 6681 字 2022-06-16

青青妈说了谁敢报警,她就告三人先强(/)女(/)干后杀(/)人,他仨屁都不敢放,现在半死不活躺在大队部医院。

没人管两个光棍,也没有人管你大伯,大队部医院快被他仨的屎尿淹了,医生找村支书,村支书找我,叫你二伯和你爹商量怎么安排你大伯。”

“你大婶子哭晕过去好几回,醒了就骂你大伯活着折磨儿孙,诅咒他死在医院。”

周小凤压根就不想管骆清海,巴不得他死在外边,关键他就是不死,躺在医院骂天骂地骂祖宗,时不时把他太爷爷拎出来骂一顿。

骆谦背后冒冷汗,幸亏青青妈没事,要不然……

“二四,车斗里是什么?”周小凤突然问。

“安在车头上的犁耙,用它犁地,老省劲了。”骆谦呼出一口浊气,又说,“二婶,我找小龙哥分账。”

骆谦下车找骆小龙,周小凤下意识跟上骆谦,走到半道上,她回头瞥了一眼车斗里的犁耙,蹬蹬蹬跑回来坐到驾驶座上,眼睛一眨不眨盯着犁耙,生怕它凭空消失。

骆小龙正在赶老黄牛犁地,骆谦举起双手朝他挥手,骆小龙叫他二哥过来接他的活,他跟骆谦到草棚子里。

两人对账对了接近两个小时,最后分账,骆小龙分走了1520块钱。

骆小龙头重脚轻出了草棚子,把用报纸裹住的钱交给他媳妇,偷偷告诉他媳妇里面有多少钱。王秋华腿软,心脏跳的巨快,死死地扒住骆小龙才没有一屁股跌坐地上。

“三位哥哥,过来帮一下忙。”骆谦站在地头喊。

“来了!”

骆小龙和他两个哥哥跑过来。

在骆谦的指挥下,几人把犁耙搬下来,又把拖拉机机头和车斗分开,再把犁耙安在车头上。

骆谦扶机头犁地,呼呼呼跑到地尾,呼呼呼又跑到地头。

赶老黄牛犁地的几家看到骆谦犁地就跟耍着玩一样,几家跑过来问骆谦从哪儿弄来的稀奇玩意。

“在镇上租的,一天一块钱。”骆谦笑说。

他们问清楚骆谦在哪里租的,他们明天也去租犁耙。

他犁了八亩地,此刻是下午三点,他开拖拉机到骆青青家地里,二话不说帮他们犁地。

青青妈怔愣站直身体。徐小玉堂叔让牛停下来,回头问青青妈:“他是?”

青青妈把散落的头发别到耳朵后面,双颊出现浅浅的酒窝:“他叫骆谦,在言字辈里排行二十四,本家叫他二四,”过来好一会儿,她喃喃道,“骆清海是他亲大伯。”

他有钱买三轮车,有钱买薄膜,有钱买竹竿、尼龙绳,都是托骆二四的福,因为他买骆二四家的菜种子种了菜,赚到了钱。

他又听春娥说骆清海和骆二四的关系,他心中了然骆二四为什么过来帮忙犁地。

青青妈走到田埂上,徐小玉堂叔拉老黄牛到大路上。

骆谦帮他们犁好了四亩地,开拖拉机回到他家地头,喊骆小龙兄弟仨帮忙卸掉犁耙,把犁耙抬到车上,又把车斗安到车头上。

这时,周小凤掀驾驶座坐垫:“徐小玉堂叔塞的钱。”

骆谦抬头,正好看到老头骑三轮车载三个小姑娘离开,徐小玉堂叔拉老黄牛,青青妈拎茶瓶走在他身侧。

“不是亲生的,是继子。”周小凤说。

骆谦:“?”

“骆剩子叔婶不同意青青妈和徐小玉堂叔的婚事,这不,他们听说老头对继子不好,继子花老头一分钱,老头恨不得拔掉继子一颗牙,他们带人打徐小玉堂叔,谁知道老头一声怒喝,本家扛锨扛锄头过来帮徐小玉堂叔,骆剩子叔婶回来找帮手,没有一个人搭理他们。这下,他们再也不说不同意两人结婚,也不逼青青妈等骆剩子,徐小玉堂叔要来这边种菜,他们也不敢说不。青青妈和徐小玉堂叔也厚道,把骆剩子的地给骆剩子叔婶,他们不要骆剩子的地。”周小凤拉着骆谦说个不停,自打骆谦走了,他们村没有一天不热闹。

骆谦脑袋晕乎乎开拖拉机到镇上,他还了犁耙,就和徐胖子、李一生会面,他还清账,撕掉欠条。

徐大胖开始和骆谦分首饰盒的钱。

他俩二八分,徐大胖二,他八。

第069章

徐大胖把钱装进薄棉袄里侧的口袋里, 扣上扣子,他又把巴掌大的记账本揣裤兜里, 掏出钥匙打开大卡车两个侧底边工具箱, 一个工具箱整齐排满了军绿色的炉子,另一个工具箱堆满了钢中锅和不锈钢凸嘴茶壶,他又打开车门, 登上大卡车驾驶室, 丢下来两个麻袋。

徐大胖下车,他插洋火点烟,也不知道他想到了什么,他丢掉洋火, 含着没有点燃的烟说:“你俩看着拿炉子、钢中锅、凸嘴茶壶,”他坐到麻袋上,拍拍身(/)下的麻袋,“ 你俩每人一个麻袋, 一个麻袋里有30件军大衣。”

不管他送货也好, 拉货也罢,顺道带一些东西回来卖, 他本意是赚点外快。

他没有想到他和他弟弟发生激烈地冲突,在他受伤的情况下,他爹他娘指着鼻子骂他心狠, 亲戚邻里却帮他说话,大部分帮他说话的人因为从他手里买到稀缺的东西, 认为他心好, 人也善良。

徐大胖叼着烟笑出声。

骆谦、李一生各拿走了四分之一的炉子、钢中锅、凸嘴茶壶。

徐大胖翘二郎腿掏出记账本, 脚尖晃呀晃的算账, 货款精确到分。

骆谦付了钱, 把货搬到车斗里:“骆家村出现一辆三轮车,市里没有,人家在省城买的。”

骆谦开拖拉机离开。

徐大胖缓缓站起来,把烟别到耳朵上,有光在他眼睛里跳动。

李一生把麻袋撂到车斗里,清脆的口哨划破天际,他开拖拉机离开。

骆谦回到余郢,天已经黑透了。

车头的灯划破黑暗,一群孩子手里拿着一截焦米棍在大路上玩耍,灯光打在他们身上,他们转过身体眯起眼睛看拖拉机。

“文子,是你爸爸。”一个孩子激动大喊,其他孩子也跟着喊,似乎在较量谁的嗓门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