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节(1 / 2)

重回1978奔小康 虞六棠 7011 字 2022-06-16

余占贤憋的难受,他实在憋不住了,跟骆谦吐苦水:“我儿子,我闺女在煤矿工会工作,昨晚,这两个小王八蛋携家带口回来了,特别光棍跟我说他俩说服他俩的对象,他们要创业。四个小王八蛋辞职了,把孩子往我这里一扔,还拉我跟他们一起创业,他们要开大饭店。”

“这都叫什么事儿。”余占贤被脑袋被驴踢的小王八蛋气死了。女婿、儿媳妇的脑袋被小王八蛋踢了,跟他俩一起胡闹。

余本顺脸拉的老长,背塑料袋装的粉丝进来:“我给三个小王八蛋送粉丝,三个小王八蛋跟我一起回来了。”

“一定是我家那两个小王八蛋干的好事。”余占贤嚯一下站起来,气冲冲跑回家。他和余本顺一起找关系把他们的儿女弄进煤矿,五个从小一起玩到大的孩子进了同一个地方,在里面混的如鱼得水,尤其是他家的小王八蛋,刚进去的时候,没少给他惹麻烦。

余本顺背着粉丝离开,在路边捡起一个棍子呼呼的跑回家,他要把三个王八蛋抽回娘胎里。

村子一下子热闹起来。

余占贤、余本顺扛着粪舀子追他们的儿女,从下午一点钟追到晚上七点钟。

他们的儿女死活不认错,笑嘻嘻在村里吆喝:“爸~爸~(第三声)我聘你当总经理。”

余占贤、余本顺险些绊到自己的脚后跟,摔个狗吃屎。他俩气的脸涨成了猪肝色,齐吼:“小王八蛋,看老子不打死你。”

骆美珍、孙笃志坐最后一班车回来,他俩到了幸福家具厂门口,已经晚上八点半,五个矫健的身影从他俩身边窜过去,余本顺、余占贤跑三步喘五口气追他们。

骆美珍、孙笃志:“……”

余和平、骆丽珍、李朋远晚上十一点多一点回来的。

此时,余占贤、余本顺裹着军大衣坐在自家门口,手插袖里,低头打呼噜,他们的儿女悄悄的从他们腿上跨过去,火速窜进屋里关门。

翌日。

骆美珍夫妻、骆丽珍夫妻早早起床喂鸡鸭鹅,做饭,打扫院子,然后他们把拖拉机上的板栗运到墙角,堆成了一座小山。

他们坐到小山前在板栗上划一道口子。

杜多思起床钻进草棚子里糟蹋废木料,一直重复一个动作。

骆谦和李谣起床,骆谦给孩子们穿衣服,李谣到店里开大铁门。

“嗷,爸!爸!(第四声)你瞧,这里开一家家具厂,为什么你的儿啊不能办服装厂。”一个穿皮夹克的小伙子摘掉墨镜,咬紧牙根拼命跑。

余本顺用力一抛,棍子差点砸到小伙子的脑袋瓜子,他捡起棍子继续追。

李谣:“!!!”

余本顺的儿子说话舌头怎么捋不直,余本顺的儿子应该去过南边沿海城市。

第081章

李谣抿唇, 目光追随父子俩,左右腮帮轮换鼓起来, 她眯眼一乐, 拿锨铲掉水泥地板上的泥,抱着大扫帚卖力扫地。她扛着大扫帚,另一只手拿锨回后院, 把大扫帚、锨竖到墙壁上, 她进店里从柜台后面的架子上拿鸡毛掸子清理家具上的浮尘。

骆谦打的每一个家具都戳中李谣的心。有简约风的,也有繁华工艺的,鲜亮的大公鸡羽毛拂过家具,羽毛好似触碰李谣的心尖, 她的心酥酥麻麻。

李谣花了一上午时间清理完所有家具。

下午,李谣用白色镂空布、大红色牡丹图案的搪瓷盘子、梨、报纸、搪瓷茶缸、松针树树枝布置店里的家具,她到县里照相馆请师傅到店里给家具拍照。

李谣和照相师傅沟通细节,照相师傅按照李谣的要求给每一个家具拍照。

李谣对照片尺寸有特殊要求:“每张底片洗两张照片, 一张四寸, 一张七寸。”

“没问题,你一个星期后到照相馆拿照片。”照相师傅合上巴掌大的本子, 扛着器材离开。

李谣到后院叫骆谦给她做相框,做四寸和七寸的相框,骆谦朝李谣比了一个好的手势。

“大姑父, 你为什么炒黑色的石头呀?黑石子可以吃吗?”

李谣正要回店里,闻言, 她的脚拐了一个弯, 走到棚子左侧。这里有一块空地, 空地上放了一个大的空铁皮油桶, 油桶上坐了一口大铁锅, 桶肚子里放了几根废木料,燃起了熊熊烈火,橘红色火焰托起大铁锅,孙笃志握锨翻炒黑石子和板栗,板栗劈里啪啦炸开口子,香味猛地扑过来,站在椅子上的骆筠文馋的吞咽口水。

其他孩子闻到香味跑过来。

李谣伫立在原地不动,盯着埋在黑石子里的板栗。

骆丽珍、李朋远端着竹篾做的漏筛,孙笃志铲黑石子、板栗,放进漏筛里,骆丽珍、李朋远来回晃漏筛,黑石子漏到底下的大簸箕里,板栗留了下来。

穿皮夹克的小伙子寻着香味过来,他怀里抱着一台黑白电视机,喉咙滚动盯着暗焦红色的板栗在漏筛里滚啊滚,板栗肉的香味从炸开口子的地方强势泄出来。他笑眯眯看着大家:“嗨,我叫罗伯斯.余,给我来二斤板栗。”

“余盛乐,你叫啥?”余本顺操起木棍揍萝卜丝鱼。

余盛乐笑嘻嘻高高举起电视机:“北京电视机,爸爸,你砸。”

余本顺吼:“不许叫爸爸,叫爹。”

余盛乐正要坐下,他突然想起来了,他怕他爸爸打不着他的脸,打他屁股,他把天线绑在腰和屁股上。他收回下撅的屁股,站的笔直,用下巴指他爸爸:“给密斯特.老余也来两斤板栗。”

“你爹叫余!本!顺!”余本顺捶胸喊。

“爸爸,你儿啊的爱丽丝服装厂的衣服要进首都友谊商店的,赚外国佬的钱,你身为总经理不起一个洋名,怎么和外国佬谈生意?”余盛乐不赞同看余本顺。

“余盛乐,你说话能不能把舌头捋直。”余本顺听他儿子说话,起一身鸡皮疙瘩。

余盛乐不鸟余本顺,把电视机放到肩膀上,拿挂在圆领羊毛衫上的墨镜,他把墨镜卡到鼻梁上,剪刀手插进皮夹克里侧的口袋里,夹出一张两块钱纸币递给骆美珍,扭头小声说:“姐,先给我装两斤板栗,不管还剩多少钱,您慢悠悠给俺爹装板栗。”他往上推墨镜,“谢了,姐姐。”

骆美珍舀板栗放到秤盘里,秤两斤,她把板栗倒进正方形油纸上,包好用稻草捆上。余盛乐捞起板栗就跑,跑的贼快。

余本顺惯性追余盛乐。

骆美珍边打包板栗边喊:“叔,两毛五一斤糖炒板栗,你儿子花了五毛钱,我这边给你装一块五毛钱的糖炒板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