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节(1 / 2)

前段时间,皇上不乐意进后宫,李公公每次都是无功而返,导致他一来养心殿,都是哭丧着一张脸,今日倒是好,腰杆都挺直了不少。

刘安扬眉不解,李公公笑了声,他要来御前多,一贯也敬着刘安,两人在太监中的关系颇好,他朝刘安拱了拱手,低声道:

“老哥也知道,皇上一日不进后宫,这后宫主子就催得紧,我这都要急得嘴上都要起了泡。”

刘安静等他说,果然李公公终于说到了重点:“这不,今日颐和宫那位让挂了绿头牌,我是片刻都不敢耽搁,就朝养心殿来了。”

“老哥,您惯来是皇上身边的贴心人,您跟我透个底,皇上今日会翻牌子吗?”

若往日,刘安也给不了李公公准话,但他瞥了眼昭修容那用白玉雕的兰花牌子,心中大致有了底,也没有将话说死,只道:“你在这里等着,我进去给你问问。”

李公公眼睛一亮,听刘安这话,他就知道今日这事应该能成。

甭管皇上是翻了谁的牌子进后宫,只要皇上进了,各宫主子就怪不到他身上,只能怪自个儿不争气。

养心殿内,陆煜觑见刘安进来,就撂下了笔,眼睛朝殿内角落的寒兰看去,缓解一下疲劳,刘安瞅着空隙,将李公公的事禀了上去:

“皇上,李荣在外面候着呢。”

年关后,朝堂上事忙,陆煜没什么心情进后宫,眼见皇上皱眉,刘安忙添了句:

“听李荣说了句,似乎今日颐和宫那边重新挂了牌。”

陆煜让李荣回去的话堵在了喉间,顿了顿,他重新说:“让他进来。”

刘安就知道是这个结果,直接去传了李荣,等李荣端着银盘进来,陆煜扫了眼,都不带停顿地就翻了昭修容的牌子,不等李荣离开,陆煜就吩咐:

“刘安,你亲自去传旨,再将前些日子摘来的蜜桃给你昭主子送些过去。”

刘安和李公公一道出了养心殿,李公公朝他拱手:“今日多谢老哥了。”

刘安呵呵笑了声:

“你自个儿机灵,和我可没关系。”

这李荣一见颐和宫挂了牌,就立刻赶来养心殿,谁能不说他一声机灵?

李公公也不再说俏皮话,端着银盘,乐滋滋地转身离开。

刘安瞅了眼,摇了摇头,这底下的人揣摩上位心思很重要,这李荣显然是其中好手,刘安敛了心思,吩咐宫人将蜜桃准备好,亲自带着人往颐和宫走了一趟。

顾晗得了消息,再看那一碟水灵的蜜桃,脸上添了笑,抓了把金瓜子赏给刘安:

“公公辛苦了,小厨房刚煮好的酥油茶,这天寒地冻的,公公喝一杯再走。”

刘安没有推辞,虽说是过了年关,但昨日夜间刚落了一场雪,那寒风就好似要往人骨子里钻,刘安捧着一杯酥油茶喝完,只觉得浑身都暖和了,道谢后,才一脸笑意离开。

要不说昭修容得宠呢,这为人处事根本叫人寻不到一点不好。

娘娘复出第一日,皇上就宣了娘娘侍寝,整个颐和宫高兴得跟过年一样,忙得脚不沾地,顾晗瞧着也舒坦,她让人备水沐浴,同时吩咐:

“今日让嬷嬷多仔细些。”

侍寝时,她也分不出心神放在皇子和公主身上,只能让嬷嬷们多用心。

陆煜来颐和宫前,顾晗去偏殿看了皇子们,等他们都睡着后才离开,刚踏上游廊,就听见宫门前传来些许动静,她倏然回眸。

陆煜踏月而来,就见女子俏生生地站在游廊上,她穿了一袭柳叶青的宫装,看得出绣娘费了心思,衬得她腰肢纤细,宛若月下仙子般,她似也惊讶,一怔后,倏然弯着杏眸笑出来。

顾晗朝陆煜迎去,她没要人扶,拎着裙摆快步走到皇上跟前,自然而然地将手递给了皇上:

“皇上今日怎来得这么早?”

陆煜握住她的手,有些凉,不禁将人朝身边拉近了些,闻言,神色淡淡地说:“御前不忙,朕就想着早点来看你。”

他话落,根本没有看见身后刘安古怪的脸色。

顾晗的注意也不在刘安身上,陆煜这般说,她也就信了,任由皇上将她牵着进了殿内,她刚沐浴过,青丝半干半潮地披在肩上,有点不合规矩,但皇上都没有说什么,自然也不会有旁人跳出来指责顾晗。

晚膳备了陆煜最爱的糖醋鱼,可惜,陆煜的心思根本不在膳食上,简单地用了两筷子,就放下木箸,顾晗也不欲多用,很快膳食就被撤了下去。

顾晗再朝陆煜看去时,脸颊上就不由得飘了些赧红,陆煜许久不曾见她这般风情,眼神稍暗,殿内伺候的奴才早就不知何时退了下去,陆煜搂着顾晗的腰肢,将人放在床榻上。

顾晗温顺地配合他,衣带渐宽时,陆煜贴在她脖颈间,沉哑着声问了句:

“晗儿擦了什么。”

顾晗一时情动,攀着他的脖颈,很是一懵,杏眸茫然地看向身上的男子,顿时让陆煜再没了探讨其余的心思,一时间,红幔垂落,脖颈交缠间缱绻,锦衾凌乱。

殿外,玖念和玖思面红耳赤地听着里面动静,玖念低低赧声说:

“去让小厨房的人晚些再备热水。”

只听这动静,一时半会儿就停歇不了。

刘安觑了她一眼,真是人不可貌相,瞧着不好意思,但下命令时分明得心应手。

玖念可不知有人在心里编排她,她让玖思在这里守着,自己去了偏殿,怕小皇子们会在这时哭闹。

一番停歇,顾晗早就累惨,她攀着陆煜,似很轻地低泣了几声,但没得怜惜,待听见陆煜叫水时,她累得眼睛都不愿意睁,只知道有人将她抱起,似入了水清洗了番,又将她裹得严实抱回了榻上。

她往日一人睡时,会觉得手脚冰冷,可今日,有个人将她搂在怀中,她愣是半分冷意都没有察觉。

翌日等顾晗醒来时,另半边的床榻照旧是凉透了的,顾晗冷得裹紧了被子,觑了眼沙漏,声音有些那事后的余媚沙哑,慵情得让人不敢多听,她问:

“皇上何时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