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节(2 / 2)

“夫人既然觉得它不稀奇,便将它送我如何?”

温虞诧异,脱口而出,“夫君想要戴?”

她明明是自个儿准备戴着辟沈阎王这‘邪祟’,结果沈阎王还看上了这条手串?

她心情极为复杂,一定是‘邪祟’法力高强,根本不惧这条手串。想一想,她觉得就是如此,沈阎王是什么样儿的人,便是被‘邪祟’夺舍了身躯,那也该是个‘邪祟’中的强者。

饶是沈大人见识过不少奇人怪事,此刻也疑惑,眼前人整日里到底从哪儿冒出来那么多奇怪念头?

“我不白要夫人的东西。”

沈遇快要被气笑,略握紧了她的手,只觉得她的手软绵绵的,倒是触感不坏。

他上回就发觉她的耳垂是软,手也软的像没长骨头似的,就连整个人看上去都是柔软的。

人的皮相同人的心,果真是不能一概而论。

沈遇受了教,也打算让她受点儿教训,轻描淡写道:“我也有一条佛珠。”

“由金佛寺悟心大师亲手雕刻的楠木万字佛珠,听闻可辟万邪,我将它赠还夫人。”

“夫人意下如何?”

温虞听得眼角微颤,完了,悟心大师亲手所刻的佛珠,都挡不住沈阎王的邪气。

恰好陈嬷嬷端茶上前来,见他们这般手拉手说话,心领神会似的了然一笑,将茶放下,全然不顾温虞递来的求助目光,只小声道:“大人有所不知,夫人这条手串也是我们蜀州一带的得道高僧惠清大师所赠。”

“夫人年幼时常戴,只是十二岁时,便收起来不曾带过,这两日收拾行李倒又被翻找了出来。”

沈遇嘴角浮起浅笑,“我同夫人果真有缘。”

“夫人以为呢?”

温虞还能说什么,她抿了抿唇,浅笑道:“夫君说的是。”

“只是这到底是我幼时的旧物,夫君怕是戴着不合适。”

“不试如何知道合适不合适呢?”

沈遇终于松开了温虞的手,取过手串,自然而然戴在了他的左手手腕处,手串略有些小,却并不显得女气,他常年习武,手臂上的肌肉线条流畅而又匀称,反而有一股别样的好看。

沈遇轻叹,“正合适。”

温虞一口气堵在喉咙处,上不去也下不来,她怎么都想不通,好好地手串,怎么就落在了沈阎王手上。

年前因为废太子一案,而翻起来的陈年旧事,前朝各派各方为此而日日攻讦对方,收拾了几波人,又换上了几波人,昭狱的血腥气一连多日未曾散过。

终于在今日尘埃落定。

若要问沈大人这几日连轴转圜于朝堂上各方老狐狸之间,心情如何?

沈大人此刻心情却是畅快愉悦的。

他起了身,“夜已深,是该歇了。”

温虞松口气,心道,可算是要走了。

她又有些疑惑,沈阎王来这一遭,总不能是为了手串吧?

沈遇又一句吩咐,“备水,我要沐浴。”

作者有话说:

沈遇(身心愉悦版):老狐狸们斗来斗去真烦人,哪里有我家夫人的表演好看。

温虞(瑟瑟发抖版):救命啊。。。

下一章我今晚做细纲,写长一点,因为要进入第二卷 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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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一墙相隔的浴室之中,水花四溅,散落一地的轻响,绵延不绝的传进温虞的耳朵里。

水声已经响了半刻钟,温虞却觉得像是过了半辈子那么长的时间,尤是煎熬人心。

沈遇这哪里是在此安歇,这明明就是要让她彻夜难眠。

若同之前一样,也就罢了,她和沈遇是夫妻,这床原本就有沈遇的一半位置,她和沈遇行周公之礼,那也是天经地义,虽然沈遇总是折腾到深更半夜,可……

温虞欲哭无泪,咬着下唇,默默地将自个儿全部埋进了锦被里。

可那道水声依旧

浑身紧绷着,可现在沈遇不一样了呀,她哪里还敢同他共枕一卧?

为什么沈遇就不能同从前一样,十天半个月才回夕照院住一次,其余时间都住在书房不好吗?他们两不相干,才不要这样连睡觉都还要绷着神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