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节(2 / 2)

路景延忐忑道:“你就没有什么想要和我说的?”

柳砚莺不解:“…我有什么该说的忘说了吗?”

见路景延脸忽地沉下来,她急中生智赶紧想了想,道:“啊我知道了,没有没有,我没和老夫人说要回去,我这次回去什么都没说,只是为了把四小姐接过来。”

听完解释的路景延脸更黑了。

“不是想听这个?”

柳砚莺赶紧想他还能因为什么事情紧张,说道:“您是怕我对刘家老爷夫人说不该说的?那个也没有,我真的什么都没说,虽然我知道您不想要这桩婚,但那也是您的事,我不会瞎搅合的,何况当着夫人和老夫人的面,我也不敢呀。”

路景延终于冷着脸动了动嘴皮:“你可还记得你昨晚上自己说过什么?”他怕她真忘了,提醒,“你分明说你怕。”

原来是这个事。

柳砚莺讪笑,不知怎么说才对,只好如实说,起码占个诚实,“我昨晚上说怕,不过是一点情趣,难不成您真能因为我怕就不娶妻了?”

她谨小慎微抬起眼睛,见他终于笑了,就是笑得阴恻恻的。

“是,你说得对,我的事只有我能做主,别人都别想插手。”

他说完拉开门就走了,柳砚莺心说他一个王府庶子能做什么主,结果过了没两天,路景延就升了军衔。

起因就是查获吐蕃使节在城中与人暗联一事,皇帝听从庆王谏言,及时正视吐蕃的野心,连夜调兵濯州巩固西北疆土,防范于未然。

路景延的军衔从校尉升到了都尉,实职仍然在城东卫所。

然而细算起来,路景延这个校尉也才当了几个月,升得叫人猝不及防。

不过这段日子柳砚莺觉得自己和路景延莫名陷入了一种僵局,虽说往常的亲热路景延还是一样没落,但他对她少说了很多话,像在等她先开口似的。

柳砚莺尝试了几次,都没说到点上,就也不尝试了。

谁还没脾气了。

这日,庆王私下前来恭贺路景延高升,前世做到正二品高位的路景延欣然接受,感谢他专程前来恭喜自己荣升正四品都尉。

“恭喜。”和李璧一道前来的石玉秋拱手道贺。

“多谢。”路景延道。

李璧四下望了望,“知珩,怎么不见柳姑娘?你把她藏起来了?柳姑娘!柳姑娘!”

柳砚莺正在花厅布置茶席,听庆王扯着嗓子喊她,赶紧小跑出去,“来了来了在这呢,砚莺见过庆王殿下,见过石长史。”

李璧双手环胸打趣问:“在做什么呢?要请你才肯出来。”

“不敢不敢,回殿下,我在布置茶席呢。”

李璧觉得好笑,学她,“正好正好,我有话要和知珩说,你先领长风去喝口茶歇一歇,等我们说完话就过来寻他,你先替知珩招待着他。”

柳砚莺应了声是,“石长史,请随我来吧,我已将茶席准备好了。”

这几次三番的撬他墙角,路景延拧眉打断:“殿下,何事要找我单独说?石长史不能听吗?”

李璧咂舌:“啧!你怎么回事?本王找你讲话,你还几多推脱。”

话毕他拉上路景延就走,边走边小声说他没有眼力见,“你上辈子怎么升得官?你是一点上峰的眼色都不懂得看啊。”

作者有话说:

说好石玉秋的,写个开头字数到了,嘿嘿嘿嘿下章就写到了

第46章

石玉秋对花厅的布置不吝夸赞,柳砚莺颇为骄傲地向他介绍几处巧妙的陈设。

“那扇窗正好对着外头的月洞门,我折了一枝夏迎春插在土陶罐里,摆在这处其实很有意境。”

“我一眼就看到了这枝迎春,你开着这扇窗,窗外又正对着门,迎春延伸出去,像是活了。”

“就是这个意思!”柳砚莺欣喜,离了荣春苑没人懂她摆弄花草的心境,她就知道石玉秋或许能够欣赏。

石玉秋负手行至那枝花前:“柳姑娘,这迎春枝条柔软,你是怎么做到将它立在土陶罐内又不沾到瓶口的?”

这无疑是在夸她有本事,柳砚莺笑起来:“您猜猜看呢?”

她故意想考考他,笑得稳操胜券透着些小得意,石玉秋心上一颤,将目光从她脸上移开。

“柳姑娘巧思,我猜不到。”其实哪有那么难猜,无非是加固了枝条,又在平底垫了类似泥土的软材。

柳砚莺果真笑得更得意,露出两排洁白的牙,“这个不是我的巧思,是我跟老夫人学来的,听说女子学堂会教这个,想来也不是什么稀奇的窍门。其实就是用细木棍固定在迎春枝条最细弱的部分,然后再把木棍插在底下提前支撑好的枝杈之间,就大功告成了。”

石玉秋道:“那这比我想得还要费工。”

柳砚莺问:“那您不是猜得八九不离十了?为什么不说出来?”

石玉秋被她望得赧然,但不惧地迎上她目光,“我若猜对了,柳姑娘就不会像刚才那样与我详解插花的步骤了。”

柳砚莺在他注视下小小地失语,很快回神,扯了开去,“插花的步骤讲不完,不同的枝条都有不同的插法。”

石玉秋赞扬:“懂茶、懂香、懂花,柳姑娘还有多少惊喜?”

柳砚莺不再看他,得他夸赞没来由只想贬低自己,好证明他是错的,“东西雅致,给我学就不雅致了,我学这些都是为了伺候人,不是真的懂,没有石长史想得那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