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节(1 / 2)

那画面分明是虚幻的梦境,感觉却极其真实,让人有些瞬间错位。

榻上的长公主转过眼眸,清凌凌地朝他望来。

一只素手,也慢慢朝他伸过来。

让他,涂药?

薄朔雪心腔狂跳,扯得喉咙都隐隐作痛,猛地站了起来后退两步,瞪着眼慌张地转身离去。

郁灯泠伸在空中的手顿了顿,才继续往前,在矮桌上拿过茶杯,脸上的面无表情掺进去几分疑惑。

他突然逃跑那么快做什么。

是觉得她会吃人?

郁灯泠觉得很有道理,朝薄朔雪逃跑的方向呲了呲牙,以作恐吓。

薄朔雪一路心脏猛跳,在院中来回转了几圈才冷静下来。

他竟会做那种梦,真是叫人不可置信。当然,他绝不觉得自己对是长公主有什么非分之想,定是因为这阵子他无其它事可做,只对长公主的生活起居事无巨细地操心,才会在不自觉的梦境里,也在想着这些事。

如此一想,真是好气又好笑。

他当真把自己活成了长公主的老嬷嬷了不成?

幼时,他身边也有一位这样的嬷嬷,万事都体贴教导着他,慈爱之心比亲母也有过而不及,后来嬷嬷过世,他恸念许久。

看到长公主时,也不由自主地想过,长公主身边为何没有那样一位嬷嬷。

薄朔雪摇摇头,再怎么觉得长公主可怜,他也不可能以身代之,从今往后,还是少些这般心思罢。

他不可能永远留在灯宵宫,总是要找机会离开的。

他走之前,将这灯宵宫中的人调.教好,以后不再叫那病娇娇的长公主吃苦头,便也算是仁至义尽了。

傍晚前,薄朔雪将阖宫的婢女太监侍卫等等全召集到了一处,长公主也请到一旁坐好。

郁灯泠被安置在一旁的椅子里,先是莫名其妙了一会儿,接着不甚在意地自己玩自己的。

众人听闻是侯爷召见而非长公主,并不紧张,有几个领过侯爷赏的,甚至还眉开眼笑地猜测着,是不是又要发什么宝贝。

薄朔雪扫了眼这院子里满满当当站着的人,蹙了蹙眉。

这样多的人,都看护不住一个长公主。

他沉声透胸,磅然道:“在宫中有偷盗、擅离职守、不敬殿下者,跪。”

院里的宫人闻言霎时不敢置信,面面相觑着,不知一向温和的侯爷这是何意,没一个敢吱声。

就连一旁的郁灯泠,也意外地看了他一眼。

这是做什么?

没有人动弹,薄朔雪眯了眯眼,又重复了一遍。

无人动弹。

“好,那便由我来算。”薄朔雪冷冷扬声道,“殿下肠胃亏空,时常犯痛,是你们照顾不周。所有奉食的,厨房的,扣一年月钱,鞭责三十。”

“殿下染感风寒,是寝卧旁侧侍奉不当,所有殿内的、值夜的,扣半年月钱,鞭责二十。”

“殿下晒伤玉颜,所有外院的,守卫的,扣三月月钱,鞭十五。”

薄朔雪掷地有声,几句话,将整个宫里的人罚了个遍。

他放出怒意来,平日温温和和好说话的脸色瞬时变得黑云压城,活生生像是变了个人。底下站着的奴仆们哪里还敢觉得这位侯爷仁善,双腿发软打抖,扑通扑通跪了好些,却不敢开口求饶。

郁灯泠看向薄朔雪的目光,极是意外。

他这是,在帮她出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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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婚后爱/白羊座直脾气公主x腹黑高岭之花驸马/

殷公主自幼爱好不广,唯一偏好的便是曲高和寡、阳春白雪的艺术家。春日游园,殷公主一眼看中状元裴清文高八斗、如雪风华,立时心痒,特招来做驸马。

成亲之后半年有余,却终日见驸马与自己对坐无语,一点儿也不见戏本里那恩爱不疑、意趣横生的样,反倒是忙着画与那青梅竹马相似的画儿,好似被迫委身囚禁于公主府,情恨绵绵不绝。

公主忍了半年,终于怒了。我要个木头回来做甚?退货!

于是一纸御状将驸马原路打发回府。

各自分别又是半年,公主这头慢悠悠选着新夫婿,那头裴侍郎的情诗如雪片一般往公主府里送。

中元节,裴侍郎一身寥落疏朗地堵在公主府门口,丧着脸,慢吞吞地诉苦。

“娇娇,我本是一字千钧的诤臣,如今已勤学苦练,学会了写婉约诗,写话本,还能自个儿唱戏。”

“旁的人定不如我多才多艺,你若想要聘新夫婿,不如重新聘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