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节(2 / 2)

“你在孕中,还是少操些心,切忌不要大悲大喜。回去我会给郑夫人说,最近这一段尽量不要用药,多以食补为准。”贞娘说着又拿了纸笔,记下需要注意的东西。

小丫头这才进来:“少夫人的白猫跑来打碎了外边田径上的玉萝花盆子,现在婆子们已经去清理了。”

“府中喂了猫狗的最近一段时间你也不要碰了,这些东西到底是野物,担心伤着。”贞娘顺着嘱托。

“我本就不喜欢这些东西。”秋檀说着让小丫鬟去打探:“你赶紧去问问老爷什么时候才回来,我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他这个好消息。”

小丫鬟又跑出去打探,贞娘写好了,将纸放在一旁晾着:“待会儿你们夫妻要说私密话,我也就不多留了,前三个月一定要多注意……”贞娘说着不太好意思的凑到她耳边:“万不可同房。”

秋檀被她这羞涩的小模样笑着了:“瞧瞧你这害羞的样子。今后你成了亲,说不准就不会这般了。”

贞娘懒得理她,给她打了招呼出了门。穿过月门的时候回首,那位少夫人站在天井下抱着白猫看着眼前的花不知道在想什么。

贞娘心底叹了一声,也是可怜人。

天气一天天暖起来,春天到了,团团的抓周宴秦翰连也没赶回来,只让来往的商人捎回了一个金项圈和一个金镯子。

抓周那一大早苏母穿上一直舍不得穿的衣裳,抱着打扮的像福娃娃一样的团团来桌上,一边走还一边嘀咕:“也不知道哪有这么忙,咱们团团过周岁生辰呢,一个个的都不着家。”

“孩子们忙正事,又不是瞎胡闹,你还要念叨。你就是闲着了,要没事多去村里转转,打听打听把地租给谁?”苏三贵年里空青买下的几块土,最近村子里边露出要租种意思的人不少,又都是熟人得罪了哪家都不太好,需要赶紧定下来。

“我可不掺和你这些事,最近我都不想出门。”苏母一出门就被人拉着,好像是失散多年的姐妹,热情得让人心慌。

“娘你要不要去城里住一段日子,等这儿的事情完了再回来,恰巧镇上要举行春日宴,说是很热闹呢。”贞娘趁机让她娘去玩一玩。

“你们都走了,我怎么办?”苏三贵苦着一张脸。

“那你可放心,你只要在院里站着,保管一日三餐都有人请你去家里吃饭。”那些人正卯足了劲想要打动苏三贵呢。

“我可不敢去吃这饭,我也要去城里。”空青走之前就说了这地一定要挑好了人家再租出去,现下争的人多,他也拿不定主意,索性出去玩一天,缓一缓。

“吉时到了,抓周了!”

三人赶紧将团团抱在桌边:“团团来挑个喜欢个!”

大大的桌子摆得满满的,团团看看贞娘又看看苏母,两人笑着让她去挑。

拿起了书本,不喜欢,扔在一边。祝娘旁边正想说,姑娘聪慧,知书达理,生生咽了下去!

拿起线团,啃了一口,没味道,丢在一旁。得,心灵手巧,女工无双,也只能憋了回去!

团团一桌爬过去再也没抓其他东西,坐在桌边傻乐。眼看时辰要到了,祝娘赶紧说道:“快让孩子抓些什么?”

“没事儿,什么也不拿平平安安也很好。”贞娘没有催促她,只看着团团笑。

团团颤巍巍的站起来,抓起手边的胭脂,一下扑到贞娘怀里:“姨,给!”

“好乖,好乖!”贞娘亲亲她粉嫩嫩的脸颊。

祝娘终于有了用武之地:“小姐抓周胭脂一盒,美貌端方,明丽动人,来日嫁个好郎君哦!”声音尖利怪异,成功吓得团团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抓周结束,午饭是一大桌美食庆祝团团周岁,才吃过饭,院外响起敲门声,贞娘起身去开门:“怎么是你?”

第32章 可怜人

院外是好久不见的田大嫂,自从上次在村口看她和她相公闹那一场之后,贞娘再也没见过她:“你来做什么?”

田大嫂已经没了原来那般样子,穿的衣裳素净了不少,头发整齐了许多,脸上一点血色都没有:“我有事想找找大娘,她可在家?”

“你找我娘做什么?”贞娘不愿意让她进屋。

“我真的是有些事情,贞娘姑娘我求求你让我进去吧。”她那样子看起来着实可怜,贞娘想着在自己家中想必是不会发生什么事,让她进了屋。

苏母听见了声音:“谁来了,怎么不进屋说话?”走出来一瞧见她:“田家的,你来做什么?”

田大嫂走到苏母面前端端正正的磕了几个头:“我先前有许多事对不起大娘,今天特地来向大娘告个罪。”

苏母被吓了一跳:“你可别这样,有什么事你直接说?”

田大嫂又磕了一个头:“这一磕是为您先前对土宝多有照顾,我谢谢您!”

“这样也不是为了你的谢,我不过就是看那孩子可怜。”苏母半点不想搭理她。

田大嫂惨淡一笑,又磕了一下:“我知道您善心,今后……还请多照顾!”

“可别,可别。我可同你没什么交情,你也别在这儿来磕。”苏母不知道她什么意思,也不承她的情,只挥手让她离开。

田大嫂也不闹腾,站起身来,又冲苏母鞠了一躬,然后才出了门,贞娘瞧着她的背影孱弱,刚才看了她的气色倒像是气血两亏,命不久矣之兆。

“她这来一趟什么意思?”苏母瞧着贞娘。

贞娘摇头,她那不清不楚的几句话谁知道想说什么,母子俩看着她的背影想着,王大嫂出了院子:“你们娘俩看什么呢?”

苏母答道:“刚才看到田家的,好像和之前不太一样了。”

王大嫂说着也瞧过去,然后对苏母说道:“您一天天不出门不知道,这田家的和原来完全不同了!她现在也是个可怜人。”

“这怎么说?”苏母还真是不知道。

“先前她家那男人不是和邻村小寡妇搅在一起有了孩子,那寡妇多有手段,哄得那男人一心护着她。田家的去闹了几次,两人又动了手,那男人急怒之下,踹了田家的肚子。没成想她也是有身孕的,月份浅自己没发现。流了孩子,男人却正好天天不着家就和那小寡妇在一块儿。家里边田家老娘把钱看得死紧,不仅不给她拿药吃,还一天天的又打又骂让她起来做事。还是那孩子有良心去村里接生的赵婆子那儿求了两副土药,又帮着他娘做事,田嫂子才熬过了年关。现在小寡妇肚子一天天大了,田家那男人整日闹着要把她娶进来做平妻。呸,不过就是又想要新人进门,又想让原配伺候他们一家,这田家真是一天天的想得挺美。要是我呀,就去城里买包药来,下在饭里,不让我好过,那大家就一块儿别活了!”王大嫂义愤填膺的说着。

苏母皱皱眉:“那药哪是那么容易就拿到的?况且还有个孩子呢,再怎么说孩子也是无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