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都要从当年您指导我进入亘古秘境说起。”

凌云脸上浮现追忆之色。

听到这话，秦牧眉头一挑，亘古秘境，那是世间最神秘，最古老的秘境，蕴含着天地本源的秘密，是世间一切的开端。

当年，秦牧便是进入亘古秘境，从中获得滔天机缘，因此才一步步崛起，成为至高无上的九皇之首，拯救诸天万界。

“我那时候成为至尊已有三千年，但感到前进之路断绝，便听从您的指点，进入亘古秘境。”

凌云语气低沉，“我在亘古秘境之中，的确得到不菲机缘，也看到前进的方向。”

“但是后来，我在探索秘境的一处深渊时，被一股神秘力量拖入其中……”

凌云看向秦牧，眼中闪烁着光，“我……进入了未来，看到了您陨落的那一战！”

“未来！”

秦牧瞳孔微缩，对于当初的他来说，过去、未来，都不是无法触碰的幻梦。

皇境，便是神皇之境，掌控着世间最强大的力量，能够一眼观尽过去未来，洞悉一切。

但洞悉的这一切，其实并不是真正的过去未来，而是其中的一种可能，毕竟在这世上，有太多能力能改变过去未来。

只是凌云说他看到自己的陨落，这明显是事实，难不成凌云坠入的深渊，能够看到真实的历史？

“我说的也是过去未来的一种可能。”

凌云猜测到秦牧所想，摇头解释道：“那处秘境并没有超脱皇境的力量，但它比较特殊，能够让我看到过去未来的每一种可能！”

“我在其中耗费千年世间，看尽无穷可能，我看到您战胜青蝶衣与八皇，成为真正的诸天共主，无上至高。”

“我看到您与青蝶衣他们打成平手；看到您落败，魂飞魄散，连转世重生都做不到……”

“但这一切，都是无数可能中的一种，而且都不重要！”

秦牧瞳孔一缩，不重要！连他胜利与否，存活与否都不重要，那什么才重要？

“不论您与青蝶衣等人一战的结局如何，这一战结束的万年后，一场空前绝后的灾厄，将席卷诸天万界！”

“这一场灾厄，灭绝一切，甚至在您成为帝境，掌握至高无上的创世神力之后，依旧无法阻挡这场浩劫！”

凌云目光灼灼的看着秦牧，“我在无数种可能中，只看到一种阻挡浩劫的方法，那就是您身陨，转世重生！”

“而您转世重生，在无数种可能中，只有万分之一的概率。”

“但我看到那场浩劫，便知道阻挡浩劫才最重要，所以我我从亘古秘境离开之后，没有将青蝶衣他们未来的谋划告诉您。”

“我特地去招惹了时之一族的少族长，时劫，他被我激怒，果然如我所料，用岁月囚牢将我囚禁，驱逐到下界。”

凌云握紧拳头，“我赌对了，七彩蝶真的进化，成为七彩时蝶，让我能够维持生命，在下界保持沉睡，终于等到您。”

，凌云向秦牧跪倒，“师爷，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一场豪赌。”

“我在赌这万分之一的概率，赌无限的过去未来中，唯一能胜利的局面，我如今赌对了万分之一的概率，但却不知道那唯一，能否成功。”

“知情不报，是凌云的错，凌云愿受任何惩罚，只希望师爷能力挽狂澜，抓住那唯一，阻挡那场浩劫。”

“你没做错。”

秦牧听完这些话，心头感慨无限，吐出一口浊气。

重生以来，秦牧将复仇视作最大的目标，但如今凌云却告诉他，与复仇相比，有一场灭绝诸天，毁灭一切的劫难需要他拯救，那才是最重要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