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节(1 / 2)

梁衔月把手插进兜里,一个个拨弄着数起来:“一、二、三、四、五,对,都在这儿了。”

季明岑解释道:“我捡起来以后忘记还给你了。这几天又有点忙,还让你跑来一趟。”

“没事啦,我也是来帮黄叔捎个话的,他给你买了柜子,问你什么时候能去拿呢。”

季明岑有些犹豫:“柜子能暂时放在他那吗?”他推开门给梁衔月看空空荡荡的教室,又给她看讲台前面的铁制讲桌,“我的东西都放在那个桌子里,选这间教室也是因为讲桌的柜子上插着钥匙。后来我听说,这个学校有很多讲桌共用一把钥匙,所以才想着买个新的柜子。”

梁衔月仔细看了,这讲桌柜挂不了锁头,只能用它原本的锁,要是谁都能打开,的确没什么安全感。

“但是我最近在施工队干活,那里的工资还不低,我想很快就能在村里租一间房子住了。柜子那么沉,搬来搬去不太方便,所以,能不能请你帮我说说好话,暂时把柜子放在黄大叔那里?”

他垂眸看着梁衔月,神情里带着几分请求,梁衔月鬼使神差的答应了:“我帮你问一声,应该是可以的。”

他突然又想起一件事,抬头仔细的盯着季明岑的脸。

季明岑被他看的有些不知所措,摸了摸脸:“我脸上有东西吗?”

梁衔月的视线扫过他轮廓漂亮的眼睛,不无遗憾的说:“你看起来这几天睡得不错啊。”她仰头给季明岑看自己眼底的黑眼圈,“你看我。”

季明岑猜测:“你做噩梦了?”

“嗯。”梁衔月丧气地看着地面。她晚上总做噩梦惊醒,甄敏这几天为了照顾梁康时也是吃不好睡不好,她也不想把这事说出来让他担心。只能和季明岑说说,毕竟那天也只有他们两个人“动了手”。

“你一次噩梦都没做过?”难道是自己的心理素质太差了?经历了这种事,无论是谁都应该后怕的吧。

季明岑把自己的经验倾囊相授:“我早上四点半起床,先去捡足够用一天的柴火,然后做我们两个人的早饭,六点钟之前要上工,傍晚早的话七点回来,先去洗澡打水,然后做晚餐。吃过晚饭以后要和我妈说上一个小时的话,虽然她基本不会回复我,但是我听说这样可能会对她的病情有好处。”

“然后一夜无梦到早上。”

梁衔月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明白了。”如果身体上足够疲惫的话,那么可能就没有精力想东想西,晚上还做噩梦了。

她一抬眼,看到外面的天已经彻底黑了,忙反应过来:“我是不是耽误你做晚饭了?那我先回去了?柜子的事我会和黄叔说,在他那里暂放几天也没事。”

“天黑了,我送你回去。”季明岑抬脚要跟上她。

“我自己回去没事的。”梁衔月已经耽误了季明岑不少时间,不想再麻烦他。

季明岑却已经走在了她前面。“走吧。”

————

梁衔月从季明岑那里得到了如何不会做噩梦的经验,当即就学习起来。

这段时间现实世界的突发情况层出不穷,空间里倒是堆了不少的事要做。

最要紧的就是把两只脏兮兮的狗洗了。

两只狗上一次洗澡还是在地震前好几天,它们整天在菜地里打滚,在院子里疯跑,小黑还被梁衔月带到外面待过一段时间。两个狗身上都脏兮兮的,加上它们的毛偏长,有的地方都打绺了。

“都过来坐好!”梁衔月接了水管出来,打开阀门,水柱从手心抓着的水管喷出来。

大青和小黑从不远处屁颠屁颠的跑过来,先对着水管畅饮一番,然后在梁衔月不善的目光里乖乖坐好。

两只狗一只黑黄色、一只青白色,长得倒是越来越像,都是一幅大狼狗的模样。只是小黑颜色深、体型大,显得更有威严些,大青虽然比小黑小上几个月,但是长得很快,只小上一圈,眼看着都快追上小黑了。

给两只大狗洗澡,梁衔月早就做好了被溅一身水的准备。她捏着水管给两只狗的毛毛打湿,海岛的天气温暖,两只狗十分惬意,争抢着挤到梁衔月的水管下面。

大青一头拱到梁衔月怀里,还以为自己是那个小巧软萌的幼犬,梁衔月被它拱得一下子向后坐去,手里的水管不受控制地偏了偏,水柱正好对准了吐着舌头十分开心的小黑嘴里,梁衔月觉得自己听到了好大一声“咕噜”。

小黑微微后仰着头,表情还凝固在刚刚的兴奋中。梁衔月赶紧去摸它的嘴巴:“你没呛着吧?”

她看小黑没什么事,才把差点闯了祸的大青叫过来,手掌在它厚实的屁股肉上重重一拍,手被震得生疼,大青还以为梁衔月在和它嬉闹,尾巴甩得像螺旋桨,又溅了她一脸的水。属实是伤敌二十,自损八百了。

“别摇了,来坐好!”

梁衔月收了水管,给两只狗上沐浴露。

养两只大狗实在是太费沐浴露了,梁衔月觉得迟早有一天,他们一家五口只能干用水冲澡。

又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两只狗身上的泡沫冲干净,梁衔月已经没有力气给它们擦干,干脆让两只狗趴在院子里晒太阳。

就在她回去放沐浴露这块功夫,大青蹑手蹑脚地站了起来,准备往鸡窝里钻。

“大青!”梁衔月怒吼道。

大青灰溜溜的回来趴下。

两只狗晒太阳的功夫,梁衔月就在院里给菜地除草、松土。一直到两只狗身上的毛被太阳晒干,而且有些坐不住了,脚爪总是跃跃欲试的伸出来想逃跑,梁衔月才挥手把他们放走。

看着被翻新到九成新的两只狗,梁衔月的成就感大增。

想要让自己忙起来,海岛里有的是活要做。梁衔月来到了后院的农田,这里被分为了好几块区域,各自种着绿豆、红豆、黄豆、土豆和红薯,以及梁衔月种下的海岛专属种子。

她走到黄豆地里,看了看有些发黄的叶尖,又捏了捏鼓起来的豆荚,里面十分紧实,不是空的,已经成熟了。

这片地里种了不少黄豆,家里原本的黄豆几乎都在去年冬天换了豆腐来吃,要是今年一切正常的话,刘阿婆家可能也会在天气转凉后开始做豆腐,那时候他们的黄豆也正好成熟晒干了。

现在这种还在豆荚里的新鲜黄豆,梁家村这边一般把它叫做毛豆,摘下来连着豆荚一起煮了,就是一盘盐水煮毛豆,坐下酒菜吃正好。小时候,在初秋微凉的晚上,梁衔月也经常和甄敏一起在院子里摆上个小桌,桌上一盆盐水煮毛豆,一盆炸花生米,一边看着澄净无垠的星空一边吃,特别惬意。

想到这里,她伸手拔了一垄黄豆,抱在怀里回了小院,从家里拿出个搪瓷盆来,把所有的豆荚摘下来扔到盆里。

现在的豆荚绿油油的,上面还有一些细小的绒毛,里面的豆子也是青白色的,如果不把整株黄豆□□,在地里它也会自然枯萎,从叶片、豆荚到根茎都变成黄色,经过太阳的洗礼,豆荚变得脆脆的,一捻就爆开,露出里面已经变得坚硬的黄豆。

她把毛豆煮上,出了空间告诉甄敏:“妈,我煮了毛豆晚上吃,一会儿你记得进去看看。”

梁康时到现在还是趴着睡,白天偶尔起来坐坐,什么大动作都不敢做,甄敏一直在旁边照看他。听到梁衔月的话,甄敏问道:“让我看着锅,你是打算去哪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