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节(1 / 2)

“也是。之前京中都道段世子不喜世子妃,今日一看好像不是那样。”刘然拿起茶盏,浅酌一口,面上神情陶陶然。

萧锦年看着碧色的茶汤,些许茶沫在杯盏底沉沉浮浮。

世上总有许多荒唐事,料的到开端,料不到结局。

正如这再上好的茶,遇上不会烹茶的人,亦是白白糟蹋。

“锦年兄,这茶如何?我府上一年也分不到几两。”萧锦年看向对面说话那人,笑着回答道:“甚好,谢过晓之兄美意。”

刘然听着雨意阑珊,心头诗意大起,感慨道良辰美景奈何天,好茶应了这好景。

萧锦年隔着窗棂缝隙看向外头下个不停的雨,想到往些年桑桑经了事,害怕哭个不停。他在心头默念:桑桑,不知那人待你可好,我不会让你等我太久。

雨越下越大,桑桑兜头被丢了件外袍。

眼前瞬间黑了一片,她伸手拱了拱。段殊伸手掐住她的纤腰,冷声道:“莫要乱动,自己仔细着点,别淋了雨又怨爷。”

鼻尖萦绕着青竹香,是段殊衣袍上惯常有的味道。

她伸手紧紧环着段殊的腰,感受到身后人衣裳变薄,原来他脱了外袍给自己挡雨。

周身暖烘烘的,她的鼻尖蹭了蹭段殊胸膛,软软应了声好。

段殊皱眉看向这雨幕,双腿夹紧马腹道了声:“坐好了。”

感受腰间两手环的更紧了些,他忍着心头异样,一路驶向皇城内围显国公府。

门房站在外头打了个哈欠,忽见的一匹马儿风驰电掣而来,惊的倦意全无。

他揉了揉眼,那不是世子爷吗,怎的淋着雨。

他大声招呼道:“开门,开门,快开门,世子爷回来了。”

红色朱门上镶嵌着七排钉,段殊在门前停下,冷眼瞧着厚重的门打开。

一手拉紧马缰快速从门内驶了进去。

下人见着人没了影,才吐了口气伸手拍了拍心口,适才真是吓人的紧!不过瞧着,世子马前似乎是世子妃,还披着世子的外袍!

天穹上打起了闷雷,几人惊觉要变了天!

作者有话说:

这是不是相当于现代的豪车。

第十九章 霓裳

银屏在廊下翘首张望,见着瓢泼雨幕里一男子高大身影踏着雨水过来。

又惊又疑细看了眼,那男子越走越近。

鬼斧神工般的面庞,眉眼凝着冷意,不苟言笑。怀中还打横抱着一女子,被一宽大黑袍掩着看不清面目。

粉白的绣鞋上大红芍药沾了雨水透成暗红。

是世子妃!

银屏忙招呼后头小丫鬟进屋备水,自己拿了廊柱边一大把青色油纸伞便冲进雨帘。

一路急匆匆小跑至段殊跟前,口中大声喊着:“世子爷,奴见过世子爷!”

雨声又密又急,段殊听不甚清那丫头含糊说些什么,只见那矮子撑了把大伞挡着自己去路。

他揽着怀中人的手紧了紧,俊眉皱起。

雨水顺着高挺鼻梁淌下,这一看,妖冶无边。

“蠢奴才!还不快些让开。”

听的面前人冷冷开口,银屏后背凛了凛,忙不迭后退让开。

愣神间见世子爷大步在前边走着,进了室内,她一拍脑袋抬脚便追。

只顾着主子淋着雨,倒忘了自己这身量如何替主子撑伞!

段殊将人丢在软塌上,走到内室床榻旁,有小丫鬟拿着盥盆棉帕上来。他抬起双手,室内一丫鬟红着脸解下他的中衣。

只余一件白色里衣,布料细致但针脚瞅着与往常所穿衣裳不一样,显得粗糙笨拙。细看之下衣领边绣着绿色蔓草,不知是何植物,不曾见过。

衣襟前明亮的一只黄色鸭子在略显昏暗的室内是一抹亮色。

这正是桑桑缝制的衣裳,段殊之前嫌弃不要。

怪道她之前百寻无果,以为它长了翅膀飞走了。

银屏换下湿漉漉的外衣赶进院内,正巧见着那死妮子面色羞红给世子爷宽衣,她死死盯着,往前也没注意到这婢子。

瞧着眼生的紧!

段殊冷嗤一声,一脚踹向那丫鬟心窝,踹的人翻了个倒仰。

“滚!”

那脸生丫鬟忙捂着心口跪于地,碰碰磕头,口中念道:“世子爷饶命,世子爷饶命,奴婢知错了,奴婢知错了。”

段殊走至黄花梨木桌前,伸手在盥盆里,取了巾帕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