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香轩，内屋。

紫灵在喝冰镇绿豆汤。

从太阳底下进屋，喝一碗冰凉绿豆汤，浑身舒服的人毛孔都舒张开了。

小丫鬟走到珠帘外道“世子妃，王妈妈来了。”

王妈妈来了？

不知道找她何事？

紫灵心下疑惑。

“让她进来。”紫灵道。

小丫鬟退出去。

芊芊走过来，她手里拿着紫灵赢回来的夜明珠，小脸上全是笑容。

“姑娘，我刚刚看了，这真的是夜明珠。”芊芊道。

紫灵失笑。

皇上赏赐的。

岂能是假的？

虽然不排除宫里头也有假货，但这是夜明珠，没那么容易造假的。

芊芊把夜明珠放回锦盒里。

眼睛一瞥，正好瞥到紫灵的后肩上有裂痕，她看了两眼道“姑娘，你衣服被北漠公主给打破了。”

“你有没有受伤？”芊芊着急道。

“我没事。”紫灵道。

虽然肩膀还有点疼，但是她能忍。

芊芊把眸光从裙裳破裂处移开，道“可惜姑娘失忆了，忘了怎么用鞭子，不然肯定打的那北漠公主跪地求饶。”

“姑娘医术高超，没法治自己的失忆症吗？”芊芊问道。

紫灵望着芊芊“你更喜欢现在的我，还是以前的我？”

“两个都喜欢啊。”芊芊道。

“现在姑娘更聪明些，以前姑娘打架更厉害。”

“……。”

芊芊一脸惆怅。

以前姑娘喜欢打架，她拉都拉不住。

现在姑娘不爱打架，她推都推不动。

只是失忆了，变化怎么这么大啊。

紫灵想到在宫里，周小少爷和东凌侯接连护着她。

她心里有点不是滋味儿。

如果叫他们知道，他们最疼爱的人已经不在了，对于她这个莫名其妙霸占了他们女儿（姐姐）身体的人，不知道会如何？

王妈妈走到珠帘外，正好听到紫灵和芊芊的对话。

紫灵眉头低敛。

王妈妈以为她在为失忆担心，她打了珠帘进来道“世子妃不必担心，老夫人失忆三十多年，也没有什么后遗症。”

芊芊眼睛睁圆“老夫人也失忆过？”

“当年老夫人坐马车出事，被从马车内甩了出来，伤了脑袋，至今也没有想起之前的事。”王妈妈叹息道。

紫灵眉头扭了又扭。

她可不是失忆。

她是换了个人，丢失了原本属于紫灵的记忆，而老夫人……

想到老夫人对勇诚伯的疼爱，好的实在过了份，紫灵有点怀疑老夫人是不是和她一样换了个人。

至少老夫人和东凌侯还有唐氏告诉她的有着天渊之别。

都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哪怕失忆了，也不该连性子都变了吧？

一个善良的人总不会变的残忍恶毒。

紫灵心中好奇，便问道“老夫人失忆前后，性情变化大吗？”

紫灵这么问，王妈妈倒有些糊涂了“老夫人只是失忆了，性情倒没什么变化。”

居然性情没变化，难道是她猜错了？

紫灵这样想，就听王妈妈叹道“老夫人失忆前后性情没多少变化，倒是最近性子和年轻的时候差别大了。”

“是人老糊涂了吗？”芊芊问道。

“……。”

这丫鬟说话就是直接。

王妈妈都替芊芊担心。

如果她把这话传给老夫人听，老夫人肯定要打她板子。

王妈妈摇头“老夫人一点也不糊涂。”

反倒是越老越精明了。

近来她甚至隐隐觉得这才是老夫人的本性。

紫灵没觉得老夫人人老糊涂了。

老夫人从头到脚就没有给她留过好印象，反倒是王妈妈，给她留的印象好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