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云知一开始没反应过来，想好几秒明白他的意思后解释道，“那个肥料厂我虽然出资了，但并不算是我的，我只是拿分红而已，跟药厂一样。”

这在王支书看来没多大差别，甚至药厂里，如果云知当初想要一个管理的岗位，也不是不能要。

王支书问了问云知办的厂多大规模，大概要多少地，云知估摸出一个大概的数告诉他。

他把镇上还剩下没承包出去的空地一一回想过去，有点发愁：“村里大部分的地都被人承包，剩下的那些都是东一块西一块的小块地，地里石头多还难清理，这才被剩下，可能没那么大块的地方能给你办厂，有几块地要是连起来的话倒是可以，但那里的石头太难清理了……”

“不用不用，我农场那个山头翻过去还有地，够用来建厂，只是还得跟村里说一声，到时候可能还得把山路往那边延长。”

云知说的时候王支书有点迷茫，毕竟那块地方多少年没人去了，他自己也没去过。

好在云知提前准备好了简图，拿出来指给他看：“就这一块地方，有一个洞，洞里有泉水，泉水流出来变成一条小溪，小溪下游没人，以后厂子用水可以从洞里抽水，山路就从这里延长过去再修一段。”

看着图听云知解释王支书就懂了。

“这样也行，办厂的手续还有能申请的政策优惠，我们村委都很熟，到时候你或者你派个人来跟着一起去办就行。”

“那就麻烦你们了。”

云知回去后跟卓嘉嘉说起这件事情：“我准备办一个生产糖果的小厂，你有兴趣不？有兴趣的话可以让你负责跟进，到时候让你当副厂长。”

卓嘉嘉正忙着整理微店客人的单子，从电脑屏幕前闻言诧异抬头：“你又建厂了？”

云知无奈，怎么她也跟王支书一样，觉得自己是又建厂……

“不是又，这是我建的第一个厂子。”

“好吧。”她这么说，卓嘉嘉大概能明白她的意思，接着思考起刚才她问的话。

要不要跟进建厂的工作呢？

她是不太想进厂的，可是一上来就是副厂长诶，虽然老板说这是个小厂，可诱惑真的好大啊！

而且这个进厂跟以前药厂不一样，卓嘉嘉相信，即使自己进了这个厂，老板也会给自己一定的自由度。

在药厂上班可不能把活干完后想回家就回家，就算没工作也必须得在厂里待着，家里有事不一定能请到假，请假太频繁领导还会不高兴。

但云知会愿意让她先去把家里的事情处理好再回来干活，不是一去就半个月一个月的话，工资都不会扣一分。

“我先去吃饭，你想好再跟我说就行。”

云知之所以先问卓嘉嘉也是想着，自己的农场还在起步阶段的时候，自己几乎什么都不懂，卓嘉嘉那时帮过不少忙，助自己从无到有一步步走到现在。

现在有好的职位，云知当然会优先考虑卓嘉嘉。

另外，也是考虑帮卓嘉嘉应付一下世俗的眼光，即使云知觉得开农场种地挺好的，但她也知道，卓嘉嘉选择回到老家农场上班的时候，大部分人非常不看好。

觉得她回来太可惜，可能一辈子都要被困在这个小地方，没见过外面的繁华、没有发展一辈子庸庸碌碌。

当个副厂长，应该也勉强算是逆袭了？

云知不太懂，但是去中心街买东西的时候，遇到卓嘉嘉的妈妈，她妈妈应该知道了这件事，在见到云知后尽管尽量压制，然而还是能看出她透露出来的激动。

“小云老板好久没见你上街，听说你去上学……咳咳……”卓嘉嘉妈妈话说出口，想起女儿跟自己说不要把自己跟她聊天时说的有关农场跟老板的事拿出去跟人说，急忙刹住嘴。

左右看看，发现没其他人才压低声音继续说：“听嘉嘉说你去上学了，准备参加高考，不愧是有本事的人，真有魄力！”

换了别人，这么能挣钱的话，绝大部分都不会有心思再去继续学习了，就算去深造，可能也只是读个成人大学、函授什么的，重新正儿八经地去参加高考的少之又少。

“是啊，准备复习一年上场试试，考得上的话皆大欢喜，考不上也没什么，反正我也不急着考大学等毕业后找个好工作。”其实云知觉得不用那么紧张，但也没拒绝别人的好意，毕竟在高考结束前，她不想在镇上走到哪都有人问同一个问题。

云知有时候甚至觉得自己这样的状态，去考学更自在，明白自己想要什么，反而不会稀里糊涂地选学校填志愿。

要不是她本身掌握着非同寻常的能力，要忙的事情很多的话，应该非常适合搞科研吧。

“上学好，我经常跟嘉嘉说，让她勤快点，多干活，别让你又要读书又要操心农场的工作。”

云知笑笑，她要操心的事情嘉嘉可帮不上，不过大部分帮得上的也是嘉嘉在做：“其实她已经帮我干很多活了，现在比以前忙很多，她也挺辛苦的。”

“忙点好，忙点日子才过得充实呢，我听嘉嘉说你还要建个厂，让她去当副厂长，她还说要再想想，其实我看得出来她心里是愿意的，就是没转过弯来，我得说说她，这么好的机会……”

云知不得不打断了卓嘉嘉妈妈的话：“阿姨，我觉得还是让她好好考虑，自己愿意才好，这个职位，她没拒绝之前我不会半道交给别人的。”

“那就好那就好。”卓嘉嘉妈妈心里松了一口气，她说这么多，其实就是担心老板觉得女儿没有马上答应是想端着，怕老板误会。

既然老板不会误会，也不会在嘉嘉做决定之前把职位给别人，她就放心多了。

卓嘉嘉孝顺，却不愚孝，她妈妈知道自己可以给女儿提建议，但无法左右女儿的想法，只能在老板这里打探，想尽量给女儿多争取一点时间。

卓嘉嘉回去后听她妈妈说起这件事，既感动于妈妈对自己的关心又觉得有些无奈，决定以后工作上的事还是少跟家里人说，农场的事以前说的不多，往后除了正常交流，也要更尽量少说了。

经过深思熟虑后，卓嘉嘉最终还是选择接受副厂长这个岗位。

她以为云知自己是厂长，某天跟云知说起厂子的建设进度时，就说了一句：“你这个当厂长的什么时候有空去实地看看？”

云知却说：“厂长可不是我。”

“啊？不是你，那是谁？是你那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哥哥吗？”

“也不是，是老板娘、哦不，老板郎。”

卓嘉嘉脑子有点转不过来，等云知正式给他俩引见，卓嘉嘉见到老板郎的时候，她脑子都几乎要宕机：“这不是你哥哥吗？”

云倏此时隐去身形飘在旁边，无奈摇头，心说：我才是她哥啊，你看看我，看看我，好吧，你看不到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