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3章 不识庐山真面目(1 / 2)
没有过多久,夜色便降了下来。我结束一天的革命工作,悠闲的打扫院子,准备完成一天的最后的工作。这时我发现,在我们家对面的山坳里,有一辆小汽车正向我们家开来,因为我们家是马路的尽头。
我心中产生了疑惑,这么晚了,会是谁来我们家呢?我感觉:来者不善,来者不来。因为我的朋友亲戚都是两个轮胎的坐骑,很少有四个轮胎的。现是在平时又不是过年,我几乎没有朋友会开轿车到咱们家。能坐上这种豪车的,绝对是大干部或大人物,而我和这些人物从来就是互不打扰。
我们家自我爷爷以来,祖孙三代人从来没有和当官的有过任何交集,我们所接触到的公务员最大职务的也是村长了。
我们秉承着“民不和官斗”的原则,对于当官的人物,我们不巴结也不得罪,井水不犯河水。只要当官的人不蹬鼻子上脸,只要他们不太过分,我们也不会有任何反抗。我们不招惹他们,他们也不招惹我们。所以说“穷乡僻壤出刁民”,对于我们来说是不科学的,不公平的。
对于这一次有一辆轿车朝我们家方向驶来,这种相当诡异的事情,我不得不担心起来。我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或者什么地方,或者是哪一句话得罪了哪个大人物。不然,我怎么会劳驾哪个大人物大驾光临来寒舍呢?我们家也没有什么亲戚是大人物。我们的小日子很多人羡慕不来的:无丝竹之乱耳,无案头之劳形。
我左思右想,我最终怀疑可能是因为我犯事了:至于我犯的什么事,我自己也不清楚,我得好好想一想。思来想去,我觉得很有可能是赛李广在章英英家,咬死了他们家的大白鹅,而我没有给他们相应的赔偿。
我怀疑可能是警察来我家,要对我缉拿归案了!想想我就后悔!我因为忙于干我的共产主义事业,而我却忘记了我应该给章英英家赔偿大白鹅的事,毕竟他们家的大白鹅,是我们家的猫赛李广咬死的,我应该赔。再说了,就一只大白鹅而已,对于我这种家底比较富足的人来说,这又算个啥呢?毛毛雨而已嘛!不要说赔给章英英家一只大白鹅,就是两只大白鹅赔给她,我眼睛也懒得眨一下,因为两只大白鹅,也不会动摇我们家的经济地位。因为我家的实力摆在那里!这是不可否认,不可掩盖的!
我猜测,如果不是赔偿章英英大白鹅的事,那我就怀疑是下午我家的猫赛李广对小狗动粗的原因。赛李广凶猛的对狠人家的小狗来了一个锁喉抱摔,现在,是不是狠人报警了?想讹诈我们家?
不过我转念一想,我也觉得也不至于啊!因为猫和狗打架,那是它们的内政,我们不便干涉。所以狠人也是没有必要报警的。
我没有后退,没有躲起来,我觉得就算警察来了,我也得问一个清楚。逃避罪责,逃得了一时,逃不了一世。天网恢恢,疏而不漏。读小学的时候,老师就教导我们: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我想就算我犯事了,也要坦白从宽,争取宽大处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该来的,他一定会来。
直到那一辆四个轮胎的豪车开到我们家院子,我走近一看,才知道这个车并不是警车,而是章英英的车,章英英的大奔,这个车我认识。
早在前些年,章英英去上海发展以后,就有传言说她开的是大奔。我曾经在心中脑补过大奔的样子,结果见面之后,我才发现大奔其实并不大,和我想象中的相差很远,让我大失所望!很多老同学羡慕章英英的坐骑,我不以为然。尽管最初我也羡慕,我也想拥有一辆大奔拉玉米,因为我以为那个车比较大,所以叫做大奔,后来才发现它还没有拖拉机装粮食多,所以在我印象当中,大奔还不如一辆拖拉机,没有什么好羡慕的。尽管我暂时还没有拖拉机。不过,我没有拖拉机,就不代表我不嫌弃不如拖拉机的大奔。
章英英把车开到我家院子,果然是来找我的。我并不傻,对于她此行的目的,我已猜的八九不离十!——无事不登三宝殿,她的时间那么宝贵,她不可能花时间来和我唠嗑的!她肯定是想让我赔偿他一只大白鹅!毕竟赛李广咬死了他们家一只大白鹅,我们有错在先!
章英英从车上跳下来,她穿一件干净整洁的白色长裙,飘飘欲仙的感觉。但是她满身的珠光宝气,又让我感觉到她比较俗气,她那么多金手链金脚链,远远的不如我手腕上佩戴的橡皮筋那样经济实用、防水防盗防诈骗。别人评价她洋气我土气,但我并不生气,只是我觉得我戴橡皮筋,不仅相当美观,还可以绑头发,让我干活更挥洒自如。我的橡皮筋还自带防盗功能,无论我把它遗忘在哪儿,都不会被别人偷走,它可不像章英英的金手链,生怕别人偷别人抢,搞得她心那么累。
我心中产生疑问,章英英怎么来了?就我和她那比纸还薄的交情,也不至于让她来登门拜访!她如果不是大白鹅的事,要不就是她为了她姐姐章凤凤竞选妇女主任的事,她来拉选票的吗?竞选一个妇女主任而已,不是竞选村长,大家干嘛都这么兴师动众?看来,格局小的人就是当老板了,仍然格局小,真不敢想象,一个在上海当大老板的人,还对于当妇女主任这么上心,这么垂青于权力,真是格局太小了。
我一个家的掌门人,我是东道主。来客人了,不管客人是否是受欢迎的人,肯定是我先打招呼,这是我们的礼仪。孔子云: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
我正想尽地主之谊,主动和章英英打招呼的时候,章英英喧宾夺主,先开口了,她跟我说:“阿华,我把旧缝纫机你送来了,我天天都有新衣服穿,新衣服穿不完,根本穿不完。所以缝纫机,我不需要它了。我就把它送给你吧!”
章英英表明来意,原来她不为大白鹅,也不为竞选,只为给我送东西。——不是她格局小了,是我格局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