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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力这个东西,你没有的时候也就罢了,可一旦握在手中了,就不容易放手了,它就像罂粟花的毒一般,令人过分的沉醉其中难以自拔。
所以自古以来服食求神仙的君主就不在少数,他们延年益寿,只是希望继续保持那种中毒的乐趣。
那次大慈恩寺的意外事件,将成为崔城之和韩鸿照之间的一根刺,崔城之面上没说,可是心里十分明白,只要韩鸿照感觉有人会威胁到她,她不在乎那个人与她是什么关系。
紫葳被乱棍打死连寻访真相的机会都没能留给他们。
这几日要不是因为不能抽身,东方瑶大概想亲自去一趟定州,她抱着安安进宫多次,想试探韩鸿照额额心意,谁知韩鸿照似乎表面上并不介意这件事。
“瑶儿你和我是不同的,”崔城之苦笑:“你从小养在她身边,她最清楚你的性子,可我不同,我是男人你明白吗”
就像急功近利最终病逝的韩宿襄吗
东方瑶默然良久。
他们是被人盯上了,如果就这么去查,一定会遇到阻力。
那就只能亲自去一趟定州了,东方瑶暗暗下定决心,城之一走,她就将暗暗托付给芍儿夫妇,以看望崔氏族人为由,亲自去一趟定州。
第二日,收拾完行囊便要离开。
不知道为什么,这几日东方瑶的眼皮跳的很厉害,她一直紧紧地攥着崔城之的手,直到门口。
“瑶儿,你放心,我会安然无恙的回来。”崔城之微微一笑,嘴角攒起两个笑涡来。
就是这两个笑涡,这个温暖的笑容,令东方瑶无比的安心,她慢慢松了手,“我等你。”
崔嬷嬷抱着安安站在一边,不知道为什么,竟然哭了。
两人并没有告诉崔嬷嬷那日紫葳的事,可是崔嬷嬷一想到近些日子来女皇对崔城之都十分冷淡,就连最近的宫宴都只是要东方瑶进宫陪奉突厥又是多次作乱,她实在是挂心。
“郎君会平安归来的。”崔嬷嬷说道,这句话也不只是在安慰东方瑶还是在安慰她自己。
怀中的安安咿咿呀呀:“阿爷阿爷”
她睁着一双黑漆漆的杏眼,脸蛋儿也圆润可爱,冲着崔城之张手。
崔城之忍不住将女儿抱在怀中,轻轻亲了她的小脸,“乖安安,一定要听嬷嬷和阿娘的话,好不好”
安安眨巴眨巴眼睛,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崔城之心中一叹,恋恋不舍的将安安重新抱回了崔嬷嬷的怀中。
上马前,他回眸望了自己妻子和女儿一眼,终究还是要离去的。
“驾”尘土飞扬见,骏马疾驰而去。
东方瑶这几日总是做噩梦。
时而梦见小时候,时而梦见母亲,还有小荷活着地时候,言笑晏晏,好像一切都没有罪恶的开始,好像一切都是圆满的。
她再一次从梦中惊醒,安安睡在她身边,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醒了,正咬着自己的手指,睁着滴溜溜的大眼睛看着东方瑶。
东方瑶呼出一口气来,颇为无奈的将女儿的手拿下来,说道:“乖安安,不能吃手指,是脏脏的”
安安奶声奶气的学舌:“起西指,张张的”
“脏是脏”东方瑶十分严肃的纠正安安的发音。
“张西张”安安继续睁着无辜的大眼睛,说道。
于是东方瑶个安安讲解了一早晨的“张和脏”这个词的发音问题。
“杠西杠”安安兴奋的小脸上充满了骄傲和自豪。
东方瑶忍不住无语问苍天,现在的小孩子都是这么皮吗
想她虽然不是个五岁就出口成章的才女,可好歹在女儿这个时候也会连词成句了罢
崔嬷嬷端来一碗蛋羹,笑道:“夫人莫急,小孩子学的慢些也是稀松平常,我瞧着时候也不早了,不如就先用膳吧。”
蛋羹是安安喜欢吃的食物之一,尽管东方瑶也觉得味道不错,不过还是一口一口都喂给了安安,吃完了整个小肚子都是鼓鼓,东方瑶笑着点了点安安的鼻尖,“真是个傻丫头”
安安自然不解其意,只是咧着嘴傻笑:“西抗”
一别十几日,东方瑶的每日都要入宫侍奉女皇,她小心翼翼拿捏着分寸,幸好韩鸿照也没什么不对付的时候,只是听说她这几日尤为爱做梦,甚至在梦中杀过一个无辜的婢女
宫里的婢女自然都人心惶惶,为女皇值夜也成了最为难安排的活计之一,谁知道下一个替死鬼会不会变成自己
每次太医诊脉的时候,东方瑶都会刻意守在韩鸿照身边,待她喝完药,也会要眼线为自己寻来些药渣药渣也没什么不对。
难道说是韩宿襄的死刺激到了她
东方瑶也拿不准注意,她必须抓紧时间赶到定州去彻查这件事,于是在某一天跟女皇告了假,说是带着安安会老家探亲。
韩鸿照有些不满:“那些算你哪门子亲人,你还用得着去看”
幸好之前段骁飞调任定州做刺史,东方瑶边说去看望思娴的,韩鸿照也知道思娴和城之关系不错,也就勉为其难的同意了。
东方瑶一走,桓修玉立时松了一口气。
这几日因为东方瑶日日陪侍,他都很少出现在蓬莱殿了怕被她发现什么端倪。
阿才奇道:“宁国夫人平时还会为郎君说好话,郎君理应多和她走的近些才是啊”
桓修玉心中自然是冷笑连连,东方瑶不可能无缘无故为他说好话,世上还有个词叫“欲取姑予”当初他怎么给韩宿襄,宁国夫人就是想怎么还给他
第三十五章 谁是奸细一
突厥大帐中。
大碗中的酪浆散发着浓浓的热气,一个约莫二十多岁的女子正斜倚在虎皮毯子上看书,帐中的温暖如春,看了不过片刻,那女子便桃腮染红,小小的打了个哈欠。
她正待端起高桌上的酪浆,便见大帐一掀,大步走进来一个身形魁梧的男人。
“可汗回来了。”
女子忙趿着鞋子起身相迎。
延濯可汗笑着握了娇妻的手,“崔将军来了,带了许多中原的珍玩,你可要去瞧瞧”
这女子自然是李元欢,闻言,面上非但没有是十分的欣喜,反而带着淡淡的焦虑,另外置言“崔将军来了可是可汗有了妙计”
延濯可汗面上的笑容却凝滞了一下,他拉着妻子坐下,端起那杯酪浆。
“这件事你便不必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