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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冬藏看到桌上的第五份餐点,就对干圆眨眨眼,后者便道:「季行云现在身体还很虚弱无法起身,不过晚一点就会醒来,再请你将晚餐送过去。」
季冬藏也补充道:「他现在恐怕无法自己进食,还要麻烦你喂他。」
「我」苍眠月犹豫着。
「就麻烦你了,我正好有灵感,吃完晚餐就要提笔作画。」
「我们也不方便,你也知道那小子是咱家发言人的候选者,我们不该与他多作接触。」
季春苏补充道:「说得没错,要是我姊姊照顾病人,恐怕喂到一半,又要麻烦干圆过去急救。」
季冬藏瞪了季春苏一眼,让他马上低头拚命吃东西,装成没看到季冬藏的怒气。
「好吧就由我来。」于是女孩承应了。
「太好了」干圆与季冬藏同声欢呼。
「什么事让你们如此高兴」女孩问道。
「不,没什么。吃饭,吃饭。」
「嗯,你的手艺越来越好了,真好吃,我们是说太好吃了。」
苍眠月为季行云准备的餐点是一碗清汤,还有几片最柔软的面包。
这汤可不是寻常的清汤,是用数十种蔬菜,还有季春苏准备的药草合炖而成的,外表看起来清清淡淡,里头却蕴藏各种食材的精华。
这道汤是以类似料理「佛跳墙」的方法炖煮,只不过一道食材在放入大瓮炖煮之前,先行用真气约略破坏材料原本的结构,让食物的养分更容易融入汤中,因此苍眠月只熬了四个小时就完成这道料理。
由于不知道季行云何时会醒,因此苍眠月将这份晚餐带入病房,坐在床边静静的等着。
原本她希望白银能够陪她,可是这个房间一直禁止白银进入,即使原本的使用者已经离开许久,而禁止白银进入的原因也已消失,它依然不敢忤逆苍长移下达的命令,乖乖的在房外等待。
只有一个人待在房内与季行云共处,让苍眠月感到些许的不自在。
这不是她与他第一次独处,即使除去这一年多来与铁棺材相伴的时间之外,女孩也曾经招待季行云数日,只不过那时还有白银在场。
女孩当然希望季行云能够快点醒来。依照干圆所言季行云越快醒来,就代表他的身体状况越好。
虽然说每个人在重生之后都相当虚弱,但季行云的情况不只是虚弱,还带些内伤。
重生后的天人就像初生的婴儿,虽然他们的身体可能是十几岁的小孩,或着二、三十岁的大人,可是身体的抵抗力就与新生的幼儿一样虚弱。
当然对有经验的天人而言,可能只需要花几个小时就能将身体调适过来,不过季行云不是有经验的人,更糟的是他根本没机会主动运用真气来调整身体状况──因为他一醒来就又莫名其妙的被打晕。
这时苍眠月看着静静躺着的季行云,他的外貌改变不少,重生后的季行云变得更加成熟,至少由外表上来看已经脱离青少年的稚气。
他的脸庞已经变得较有男子气慨,不过这张睡脸还是一样的天真,脸上挂着的还是一如以往的纯真笑容。
苍眠月对这张变得较为成熟的脸孔有点陌生,而且在微弱的灯光下,盯着他还会莫名其妙的心跳加快。她不明白为何会这样,还有季行云为何会选择变成熟。
女孩知道天人再换体重生的时候,能够依照自己的意志,决定重生后的身体要多成熟。
一般而言,大多数的天人都会选择较幼小的身体,这不是天人喜好年轻的面貌,而是因为换体重生有一定的风险。
如果可以,当然希望重生后的身体能够多用几年,所以一般的天人趋向于使用较年轻的身体。不过太过幼小的躯体,也会无法容纳原本的力量,所以也不能塑造年纪过小的身躯。
季行云应该没有这方面的知识,长成今天的相貌应当是他潜意识运作下的结果。
不过苍眠月不得不承认,她比较喜欢这种相貌季行云,较为成熟的脸孔感觉上好像变得比较可靠。
「嗯」季行云轻轻地动了一下。眼皮慢慢的张开,又像是受到光线的刺激而又闭上。房内的光线微弱而柔和,季行云久未使用的眼睛很快就适应。
他再度缓缓的睁开眼睛,眨了眨眼,突然睁大眼睛仿佛看到某个不可思议的景象。
「你醒了。」传入季行云耳中的是有如温柔天使说出的话语。
他呆呆地应道:「我醒了。」
男孩的目光盯在女孩脸上。也许是因为光线的关系,苍眠月这时的脸蛋没有平日的冷淡,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温暖的色调。
「你还是没变,登徒子。」
听到苍眠月嗔叹的话语,季行云才发现自己的失礼。
「我呜」
他想要道歉,稍微移动之下胸口感到一阵刺痛,这时才发现自己的肋骨居然断了两根。
「别动,你受了点伤,要好好休养。」
女孩这时轻轻地拨开他遮到眼睛的头发,怜惜地轻抚他的脸蛋,给季行云带来温暖和无限的情意。
「我受伤了」
季行云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的记忆还相当混乱。
对于以念体存在时的记忆已不复保留,他只记得当时与几位神武士决斗,面临相当危险的情况,然后好像连续使用狂气爆,造成丹田爆破、经脉尽损
回忆至此,季行云连忙内视察探,却发现体内的状况一切良好,除却了身体还有点虚弱,经脉完好无伤,甚至比之前更为流通,内息在体内的运作变得更加顺畅,原本在经脉中流动真气会产生的些许阻力完全消失。
体内的真气相当饱满,好像经过长期的修养,真气的品质极佳,这种状况只有在入定养气之后偶能感受得到。
我受伤了脑中又浮起这个字眼,季行云想起了,那时候被刺中致命的一剑──魔剑碎裂刺入胸膛,命中心脏,穿出背后。
这个记忆有点模糊,他还依稀记得魔剑抽出身体后,手企图压住伤口,却止不住鲜血的流出。那个画面有如昨日之事,却又遥远的像无法回忆的梦境。
当季行云躺在床上脸颊感受到苍眠月温暖的手掌,他才明白那已经是过去的事情,至于是怎么过去的,都已经不再重要了。
季行云心中存有许多数不清的疑问,不过此时此刻,他也不想多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