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1 / 2)

余舟没想过还有这种可能,连忙道:那就麻烦婶子了。

你家长辈都不在了,我跟你陈叔也算是你半个长辈,帮你做这些也是应当的,陈婶道,你就放心吧,我等会儿就去找张媒婆,把这事给你办了。

余舟点了点头没再说谢,陈叔一家对他的好他都记得,就算不说出来,他也不会忘记。

陈婶想赶着今天下午就把婚书退回去,因此也没耽搁,收拾了一下针线活让小娟拿进屋里去,就道:没别的事了话,我就先去找张媒婆了。

没事了。余舟起身想跟着离开,站起来的时候,余光看到锦川若有所思地坐在角落里,又想到他之前说过来找陈大娘有事,便突然生出点恶作剧的小心思,锦川呢?

锦川正陷入自己的思绪中,突然被提到,一时没反应过来,茫然地道:啊,什么?

余舟忍不住在心里吐槽,这吃瓜也吃得太不专业了吧。便用眼神询问,你不是来找陈大娘有事吗?

锦川领会到他眼神里的意思,但正因为领会到了才更加的窘迫,他哪有什么事找陈大娘,不过是想跟过来打探下余舟退婚的事,好做

可这些小心思怎么能说出来。

正在两人陷入奇怪的僵持时,陈大娘突然道:小娟去把我给锦川的东西拿来吧。

余舟有些惊讶,原来是真的有事?

在看到锦川同样茫然的眼神时,便明白这是陈大娘在解围。

小娟很快把东西拿了出来,是叠的整整齐齐的一块棉布,陈大娘接过后就递给锦川,你来的时候身上也没什么东西,这些布拿去做身衣裳吧。

锦川一下子就红了眼眶,声音也有些梗咽,我

陈大娘把棉布放到锦川的手里,又在他肩膀上轻轻拍了下,会做衣裳吧?

会。锦川吸了吸鼻子点头应道。

余舟在旁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他确实忘了锦川没有换洗衣裳这件事了,而且家里东西他清点过,柜子里就一点碎布,根本做不成衣裳。

他自己倒是有几件可以换洗的,不过锦川是哥儿,就算拿去改改再穿也不合适,这点余舟还是知道的。

直到从陈家出来,锦川捧着布料,眼睛还是红红的。

余舟也有过这么被人关心的时候,懂得锦川此时的感受,回到自家院子后就笑着说:赶紧去做衣裳吧。

锦川刚想点头,接着想到了什么,又摇了摇头,指着篱笆附近的一块空地道:上午陈婶给了我一些菜种子,我想把那块地翻一下种上青菜。

篱笆旁边那块地约莫有个六七平米大,以前应该是留做菜园子的,只是不知道荒了多长时间,已经长满了杂草。

锦川想要在那里种青菜确实是个很好的想法,因为离得近方便浇水施肥,青菜秧子又长得快,一般都是半个月到二十天左右就可以吃,能很好地缓解他们现在无菜可吃的状况。

余舟看着锦川珍而重之地抱着那块布的模样,想了想道:我去翻地,你去做衣裳。

好。锦川略一沉吟,便同意了余舟的提议,毕竟衣服做好了,晚上就能有干净衣服穿的诱惑,对他来说确实挺大的。

之后余舟在篱笆旁边翻地,锦川就坐在屋檐下缝衣裳,两人各自忙碌,只余舟偶尔停下锄头去喝水的时候会说上一两句话。

那块地实在是荒得太久了,土里长的草又多又杂,余舟一直忙到傍晚才全都整理出来。

站在挖得蓬松细碎,没有一根杂草的土地旁边,他忍不住想象不久之后这里绿油油一片的模样。

陈婶子进来的时候,就看到余舟拄着锄头,笑得一脸满足,不由有些奇怪,你把这块地翻了?

余舟嗯了一声,锦川说上午从你家拿了些菜种子,把这块地翻了好种上青菜。

我家去年的菜都留了种子,你要不要都分些过来种上?陈婶子问。

她没想到余舟今年居然这么早就开始翻地种菜,果然家里有个人就不一样了么?

或许,她回去后应该找娘商量下,今年让陈丰也把他未婚妻娶进门。

余舟听到陈婶家还有别的菜种子,很是高兴:既然婶子家都有,那我就不用去买了。

菜种子哪用得着去买啊,我家没有的话,村里总会有人有的。陈婶没忍住念了他一句,才想起过来的正事,把手里的布包递给余舟,给你,这是山湾那头还回来的,当初定亲时你家给过去的一百文钱,你数一下。

顿了一下又道:退回去的婚书,我也是看着他们烧了的。

辛苦婶子了。余舟道。

我要回去做饭了,陈婶子摆了摆手,又指点余舟,你菜地周围记得挖沟,免得下雨了积水。

余舟点头应下。

陈婶走了几步,想起了什么又回过头,对了,你叔跟陈丰说明天要去趟镇上,问你要不要一起去?

去。余舟立即应道,他本来就要去镇上书肆领抄书的活,正担心一个人去的话找不到路呢。

锦川在屋檐下缝衣裳,自然听到了他们的对话,心里来回斗争了许久,等余舟回来后,还是没忍住问:你明天是要去镇山?

对,余舟道,你要一起去么?

你可不可以借给我二十文钱买绣线?锦川有些艰难地开口,陈大娘给他的这些棉布,省着用做完内衫还能余下一些,若是有绣线,他就可以绣些东西拿去卖了换些钱。

因为吃住都是余舟的,还要借钱确实得寸进尺了,所以他算了下时间,又连忙补充道:我会尽量在十天之内还给你的。

第十章

买绣线?余舟疑惑地问,心道难不成锦川还会绣花?

是,我想绣些东西拿去卖。锦川抿着唇点了下头。

你居然真的会绣花?!!!余舟震惊了,说实在的,穿越过来几天,他虽然在理智上知道哥儿是不同于男子的存在,但情感上还是很难做到像区别男女那样,能够下意识就完全区分开来。

对于哥儿,他总是不自觉就会把这种性别归到跟男子一样。

是我娘教我的。锦川想到往事,眼神暗了暗。

余舟敏锐地感觉到锦川情绪一下子变得低落,但这种事情又不好安慰,只好选择转移注意力。

于是他从陈婶子刚才给的布包里数出二十个铜板,递给锦川:给你,二十个。

经过这几天的相处,锦川几乎可以肯定余舟家里没有钱,这二十文对于曾经的他来说,甚至隔壁陈婶家,都不算多。

但对余舟,那是他做工一日才能赚到的工钱,因此他这么干脆借出来,锦川反而愣了愣,一时忘了伸手去接。

余舟笑着摇了摇头,把铜板放到锦川身边竹筐里的那堆布上,不是你说要借钱的么,怎么给你又不收。

我锦川眼眶有些热,抬头定定地看着余舟,我一定会很快还给你的。

好,我相信你,余舟点了点头,那明天是要一起去镇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