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机狐媚穿进修罗场(快穿)》TXT全集下载_5(1 / 2)

他说完匆匆洗漱换衣,进了宫。

等早朝散了,他随殷臻进了御书房,第一句话便是:“陛下,赐婚的旨意不必下了,我已有妻。”

殷臻手里的折子一抖,奇怪的看他:“肃之,你与啊绯青梅竹马,自小便许了婚的,竟要这样算了?”

“啊臻”裴衍随意坐了,隔了十年,再一次唤了新帝的名讳。

他说:“啊绯少时确实极爱来我书房消磨,但我俩都是冷清的性子,常常除了学问字画,私下说不上一句话,我那时对她并无不同。后来父亲口头允了这门亲,我那时觉得是啊绯也很好,我们俩安安静静过完这一生。你晓得,我最不喜聒噪。我会敬重她,呵护她。”

“只是......”他顿了顿,手指在金丝楠木上点了点“只是啊臻,我从未肖想过她,你懂吗?”

这话说的殷臻一愣,竟有些没反应过来。

裴衍便笑了,摇头道:“我们那时在军营,可是没少听荤话,都是春梦初来的年纪,可我从未梦到过啊绯。”

“可对林媚生却不同。”裴衍说完有些无奈,语气却也果决:“啊臻,我想要她,我想要林媚生!”

殷臻手里的折子都掉了,是万万想不到,有生之年能听到沉稳内敛的裴肃之如此直白。

他清清嗓子,有些埋怨:“那你不早说,害我白操心一回。”

“前日因着甄侯爷也在,我不想让啊绯没脸,总得想个迂回的法子。”裴衍微皱了眉,语气比刚才重了几分:“只没料到我这犹豫竟伤了自己的妻,往后是断不能够,我不允任何人再伤害她,便是啊绯也不行。”

殷臻又是一愣,这平素冷情冷性的人,动了感情真是要不得。

他摇摇头:“不赐婚就不赐婚,何必呢,我这皇后还没选呢,非让我听你们夫妻情深!”

殷臻想想自己空空如也的后宫,越想越烦乱,直接下了逐客令。

裴衍出宫时一身的松快,揣了向殷臻讨来的碧玺手串,直接去了南城客栈。

媚生正在用午食,见了这不速之客,倒是一愣,福礼道:“大人因何而来?”

裴衍不善于同女子打交道,更未讨好过姑娘,一时竟不知说什么好,厚着脸皮在她身侧坐了,只道:“我还未用饭。”

“啊雾,领大人去楼下大堂用饭。”媚生侧头对啊雾说,说完将裴衍面前的瓷碗收了,做了个请的姿势。

裴衍还未被如此对待过,竟是愣了一瞬,将怀中的碧玺手串往桌上一放,生硬道:“宫里讨的碧玺手串,南疆进贡的极品,你先戴着。”

媚生颇惶恐的推了,瞧着他深渊般的眼,语气很是诚恳:“大人,这样贵重的东西我收不起,我晓得你有愧疚,可是我不需要你的愧疚,既已合离,便一别两宽。”

第13章 掉马进行时(一)

裴衍被这“一别两宽”几个字砸的不是滋味,忽而攥住她的手腕,将人拉到了怀里,碧玺手串往那细白的腕上套了,果决道:“林媚生,现在说一别两宽,晚了!”

媚生是真的有些生气,原来她做了那么多努力,都比不上他心上人的一个笑,进了京便要休妻,现在又来不清不楚,拿她做什么?

“你无须如此,我.....”她话还未说完,忽觉有微凉的唇贴了上来,将她未出口的话都堵了回去。

她惯会甜言哄人,今日却咄咄,专挑戳人心窝的话,裴衍生怕再听她吐出不能承受的话语,循着自己心,低头含住了那娇嫩的唇。

细细研磨,慢慢品味,那样软嫩那样清甜,诱的他想要更多。

冷不防一滴泪,落在他的脸上,凉凉的沁人,令他及时清醒了过来。

怀里的姑娘挂着清泪,一双小手推搡着他的胸,委委屈屈:“你就只会欺负我,你怎么不去欺负你的阿绯妹妹,呜呜......”

“我不会再与阿绯有牵扯,你永远是我的妻。”裴衍声音低沉,一脸的肃穆,不像是在说情话,倒像是沉重的誓约。

媚生却不以为意,男人嘛,情动时什么话说不出来,却也最不牢靠,她微微垂下头,清醒的问了句:“那大人是与甄姑娘讲清楚了?”

裴衍身子一僵,一时有些无言,他出了宫便急着来找人,却忘了这茬。

媚生见他如此,心下明了,从他怀里挣出来,只道:“那大人还是先同甄姑娘说明白了再来吧。”

说完自去绞花汁,不再理会他。

裴衍颇无奈的笑,也不走,唤张申将今日的公文抱了来,在这局促的客房内处理起公务来。

两人各忙各个的,他抬眼便能瞧见那抹纤细身影,忙忙碌碌,不得一刻闲,人又毛躁,不时便碰桌碰椅,哗啦啦一阵响。

裴衍却不觉得烦,一颗心被填满了,品出了这人间烟火气。

他忽而想起少年时,同阿绯坐在偌大的书房,一室寂静的清冷,他竟有些不明白那时的自己,怎么忍得下那一日日枯燥的功课?

磨磨蹭蹭到了晚间,媚生也不见这尊大佛要走,她有些倦,伸了个懒腰,忽而狡黠一笑。

“我要换衣沐浴了。大人可否避一避。”

裴衍抬眼瞧了她一眼,没动。

媚生便背过身,留下一段慵懒妩媚的身影,外衫一点点滑落,露出了线条优美的肩。

听见身后文书啪一声落了地,她勾唇坏笑,又将中衣褪下一段,一截白莹莹的背又露了出来,还想再褪一点,听见脚步仓皇,已有人红着耳根逃了。

她迅速拉上衣服,三两步跨过去,将门下了锁。

裴衍听见屋里门栓落下,才反应过来又被关在了门外。

他低低笑了几声,见屋里的灯已是灭了,不得已转了身。

第二日一早,张申领了几个小厮,抱了许多物件来,点翠头面,缕金坠宝石的步摇......样样精美,见之不俗,林林总总摆了一桌面。

媚生愣了一瞬,见裴衍迈了进来,往房中一站,有些不自然道:“都是宫里的物件,你挑可心的用,若是还想要什么,尽管开口。”

他们俩的事,岂是几件物什能解决的,媚生微抿了唇,将东西一推,道:“裴大人,你无需如此。”

裴衍自小混迹官场,波橘云诡的局面见过无数,向来冷静自持,可今日在这小姑娘面前却罕见的有些不知所措,默了片刻,才道:“你几日不归家,房中的花已是萎了,下人们也都念着你......”

“下人是下人,”媚生有些不耐,打断了他的话头:“我又不跟他们过日子。”

裴衍又是一阵语塞,过了好半响,忽而低低道:“我......我也离不开你。”

媚生正要去拿披风,有些没听清,下意识“嗯?”了一声,便听那清朗的声音带了郑重,重复了一句。

他说的是:“林媚生,我需要你。”

媚生万没料到平素冷清的裴大人能说出这样的话,不禁吃了一惊,脚下不妨,歪在了美人榻上。

裴衍便急急过来,一把攥了她的脚腕,褪下一截白绫袜,细细查看一番,才舒了口气,道:“怎得这样冒失,幸亏没伤到。”

媚生脚动了动,往后退了些许,闷闷道:“你需要我,是因着我伺候的好,你只是需要个懂事又会伺候人的夫人罢了。”

向来都是她上杆子,讨好的紧,大概男人都爱这一口,若有一日她倦了,指不定要被扫地出门。

裴衍却不松手,将那截腕子在手中摩挲,微勾了唇,道了句:“以后,换我来。”

“嗯?”媚生愣了一瞬,有些没反应过来。

“大人,宫里宣您呢?”张申敲了敲门,隔着门扇道。

裴衍便起了身,只道“晚些时候再来。”

直到他挺拔的身影消失在门廊上,媚生还有些没反应过来,换他来?换他来讨好她?

.....

黄昏时分,裴衍才从繁忙的政务里抽了身,出了宫,便要往南城客栈而去,冷不防撞见了阿绯。

她脊背挺直,孤高的站着,见了人,低低问了句:“肃之哥哥,听说你回绝了圣上的赐婚?”

“是。”裴衍答的果决,默了一瞬,又道:“阿绯,王御史家嫡长子安远,为人磊落,才貌俱可,难得的是倾慕你许久,我多方查看,可为良配。”

他说着从怀中掏出一张小像,递了过去,却被阿绯一把打飞了,有片刻的歇斯底里:“肃之哥哥,你要我嫁给旁人,你竟要我嫁给旁人!”

裴衍瞧着眼前的人,起了些微的歉意,却也只能歉然道:“阿绯,我不晓得你等了我这许久,我心里惭愧。可我遇见林媚生才知,我对你并非男女之情,断不能再毁你一生。”

甄绯身子有些抖,过了许久才一点点冷静下来。

她忽而冷笑,从袖中掏出几张票据,手一扬,便扔至裴衍怀中:“肃之哥哥,你怕是不知你这娇妻的真面目。”

“我记得你说过,你的妻子为给你凑赶考的费用,典当了母亲的遗物。”

她往前走了几步,话语里带了怜悯:“可是哥哥不知,你这典当母亲遗物的妻子,却家私颇丰啊,你瞧,这钱庄里存的银票也不止百两了。”

她说完,将眼里那几滴泪逼了回去,急急转了身,她的骄傲不允许她再待下去。

裴衍将手里的票据翻看一番,忽而有些心慌,默了一瞬,抬脚去了翰林院。

扬州鹿鸣宴当日,那位戏称要给他尝醉仙草的学子也中了进士,现在翰林院当差。

他从翰林院出来时,脸上是莫测的阴郁,站在暗沉的巷子里,许久没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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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掉马进行时(二)

裴衍在寂静的巷子里站了许久,唤张申去请了京中有名的妇科圣手-张娘子。

张娘子四十岁许,同裴衍去到南城客栈时,正好碰见那位娇媚的小夫人携了婢女的手归来。

她从医二十几年,经手的姑娘妇人不计其数,早练就了一双火眼金睛,瞧了一眼便断定,这夫人还是个处子。

裴衍背着手,声音是让人捉摸不透的寒,问:“张娘子可敢保证?”

“自然,这点事老身还是敢打保票的。”张娘子拍着胸脯,一副笃定的姿态。

裴衍没作声,只摆摆手让张申赏了银子。

他踌躇了几瞬,脚步有些沉,去堂下带了瓶醉花阴,进了客房。

媚生正用晚食,见了人欠了欠身,也不多言。

裴衍瞧着灯下这张娇媚的脸,总觉得瞧不真切,这副娇憨的明媚下到底藏了张怎样的面皮?

他不动声色的坐了,将绹索龙纹壶往桌上一放,道:“尝尝这果子饮。”

扬州的果子饮乃是鲜果取汁,冰镇而成,很是爽口。

媚生只当他带来的是此物,当即取了个白瓷盏,斟了满满一杯,一饮而下。

“这京中的果子饮倒是比扬州的醇厚一些。”她喝的甚是满足,说完又斟了一杯,细细品味。

这醉花阴乃取西域浆果酿造而成,滋味虽甘醇清甜,却后劲颇大。

媚生饮下两盏,一张小脸儿便染了桃花色,眼儿雾蒙蒙,身子也益发软糯,醺然之态毕现。

正云里雾里,忽听裴衍道:“林媚生,鹿鸣宴那日,你在我临行前的茶水里下了醉仙草。”

他声音冷清,语气里是不容辩驳的笃定。

媚生歪着小脑袋想了一瞬,极是诚恳的点点头。

裴衍自嘲的勾了勾唇角,想起她明媚的笑,凄楚的泪,一时竟不能辨别哪些是真哪些是假。

不由哑着嗓子问了句:“林媚生,什么是真什么是假,你对我可有过真情?”

真情?媚生有些迷茫,细细咀嚼这两个字,也不能体会这其中奥义。

她从小小一团起,便跟着树妖婆婆晃荡,没人教过她,真情是何物。

裴衍瞧着她迷惑而苦恼的神色,心里止不住的发寒,低低问了句:“既无真情,你缘何执意留在我身边?”

“自然是要抱大腿啊。”

媚生觉着自己真是识时务的俊杰,不禁扬起小脸儿,颇得意道:“你日后可是权倾朝野的首辅,抱紧这粗大腿,自然有享不尽的世间繁华。”

原是如此,原是如此!裴衍咬住后槽牙,压下心里一股股的愤怒。

不对,她又缘何知道自己会是日后的首辅?

裴衍自斟了一杯醉花阴,一饮而下,瞧着她迷蒙的眼,问:“你又如何笃定,这一介书生,会是日后的首辅?”

“我呀,我知道的可多了。”

她一脸得意,小手儿勾一勾,附在裴衍耳边道:“我还知道当今圣上有隐疾,是生不出子嗣的,现下虽看着强健,却已是强弩之末,等明年一去,你只需扶太上位,便能只手遮天了。”

这短短两句话,却在裴衍心里掀起惊涛骇浪。

殷臻战场上伤了根本,再不能有子嗣,只此事,天下间,也只他与殷臻清楚,再无旁人。

现下殷臻多年累积的内伤也确实愈发厉害,他当初愿意出仕,也是考虑到这层原因,要助他稳住这江山。

只这些宫廷秘辛,她一个扬州少女又如何得知?

他不信鬼神,可这一遭,竟有些隐隐不安起来,压着嗓子问了句:“你又如何得知?”

媚生眨眨眼,笑的狡黠而天真:“我可是下凡历劫的仙女,如何不知?”

裴衍还要再问,却见她倚在榻上,已酣然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