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1 / 2)

谢临溪看着笑的欢快的齐靖渊没有说话。

齐寒章的眼睛很好看,波光潋滟,一双眼可以让一个人多出几分灵动。

可在谢临溪看来,齐靖渊的双眸更好看,里面仿佛有碎光闪烁。他本就金童般的人物,这么真心笑起来的时候,眉眼都好看。

不知道过了多久,谢临溪收回视线,正想说自己失礼了。

齐靖渊又先他一步开口道:别没事总请罪,天天哪有那么多罪请。谢临溪,你今日能前来,本王心里很高兴。

谢临溪道:能让王爷开心,是微臣的荣幸。

你能让本王开心的地方多了,这天底下就你有这本事,也就你能如此。齐靖渊断然道。

铿锵有力的话如同天边的雷声滚滚,狠狠砸在耳边,既霸道又响亮,同他说一不二摄政王的身份很是符合。

谢临溪深吸一口气道:王爷说的是。

齐靖渊深深看了他一眼,然后道:时辰不早了,你既然来了,要不今晚就在这宫里执勤?

谢临溪拒绝道:王爷,微臣天狱司忙着呢,宫里的执勤每日都排好的班次,微臣就不凑这个热闹了。

他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听出齐靖渊并没有这个意思,要不然这人不会说要不这两个字,直接会说今晚留下。

齐靖渊哼哼两声道:既然你不乐意本王也不能勉强,陪本王用膳后再出宫。

谢临溪道了声是。

宫中膳食可以说是色香味俱全,只是等品菜内监试毒过后端上来就不怎么热乎了。

不过即便是冷了,味道也是极好的,齐靖渊和谢临溪吃的很开心。

尤其是齐靖渊,他不大遵守寝不言食不语这古人的教诲,饭桌上同谢临溪聊的愉快。

两人胡乱扯着话题说,当然大多时候是齐靖渊再说,谢临溪随声应和。齐靖渊大概对他那个梦耿耿于怀,然后说起了齐寒章,又从齐寒章说起了云南王。

云南王子嗣颇多,倒让人羡慕。齐靖渊这么说了句。

谢临溪心下明了,云南王有野心有子嗣有财力,而先皇只有小皇帝这么一个儿子,又身虚体弱的,两相比较,京城这边显得格外单薄。

当年小皇帝刚登基,云南有异动,后来齐靖渊掌权,谢临溪出面,他们以天狱司为盟,用最快最血腥的手段镇压住京城局势。

摄政王之名在短短数月传遍大齐境内,云南那边异动才消停。

京城同云南那边又和谐起来。

即便是表面平和,至少让齐靖渊松了口气。

这些,谢临溪都明白。

越是明白,越能体会这里面人的无奈。

有些事,不是你不想不愿就不会发生的。

齐靖渊看了看天色,知道在不让人离开宫门就要落锁,于是他放下银筷。

谢临溪在美食方面从来不短缺自己,正好这时他已吃好,也跟着放下手里的碗筷。

两人起身离开,任由身后的内监收拾。

送齐靖渊回正殿后,谢临溪就出宫了。

回去和来时的心情格外不同,他望着天边从晕黄到火红的云彩,微微弯下眼角。梦里的一切都在齐靖渊插科打诨下消失破碎,遥远的仿佛根本不存在这一场梦那般。

在谢临溪骑马回家的路上,景华殿内的齐靖渊招来暗卫,低声吩咐着什么。

他眉眼冷峭,满脸阴鸷,哪里还有一点同谢临溪说话时的温和。

*

宫里圣麟台如火如荼的修建着。

工部和礼部的人都在场,一个布局规划一个站在一旁指点着不能有违背祖制的地方。

眼看着天越来越冷,人也越来越懒,齐靖渊和小皇帝齐钰圣麟台达成一致,朝堂内外暂时平静着,大家都在筹划着畏,天狱司也跟着闲了好长一段时间。

这天谢临溪接到齐寒章派人送来的口信,说是在醉仙楼等他一起喝好酒。

谢临溪恰好没事,便换了身衣服去赴约。

醉仙楼有齐寒章常年包下的雅间,按照他的话就是,喝酒就要在酒楼,在家里两人对饮没什么意思不说,也不够热闹。

对有银子不知道往哪里扔之辈人的生活,谢临溪不知道该说什么,能做的就是面无表情的随波逐流。

醉仙楼里的人不知道齐寒章的身份却知道他是个大主顾,所以他的雅间一向干净安静。

不过今日却例外。

谢临溪赶到的时候,齐寒章正被一个趾高气昂的纨绔端着酒杯从头上淋酒,嘴里还哈哈大笑的说着什么云南王世子,在京城就是个屁。

而这人身边还站着一个气度非凡微皱着眉头的年轻人。

那纨绔是谁谢临溪不认识,这气度非凡的年轻人,他却见过几次。

这人是贺运的小儿子,贺家的小公子贺善。

贺善看到谢临溪神色一顿,谢临溪却是连看都没看他一眼,他直直走上前把那流里流气的纨绔给踢倒在地上,踩着此人的脖子,拔出佩剑指着他的眼睛。

第12章

这位公子,人的眼睛和嘴是用来看世界和说话的,你这眼睛嘴巴要是不想要,就直说。我这人别的手艺不精,取人眼珠子和舌头这活倒是一绝。要不,你试试?谢临溪客客气气的征求这脚下之人的意见。

那纨绔满脸惊恐,却动也不敢动一下,生怕谢临溪一个不小心拿剑戳住他的眼珠子。

他吞着口水道:你你你你知道我是谁吗?文楚兄,救命。

文楚,是贺善的字。

这京城的达官贵人多了去,我这人眼拙,连你都不认识怕是更不认识你爹。谢临溪笑的一脸良善的说道。

一副心情很好的模样,还特意把剑往下又戳了一点,离那眼珠子也只有一个剑尖的距离。一个不小心就会废了那只眼。

地上的人不敢动弹,因害怕身体哆哆嗦嗦着。

云南王世子,乃是皇亲,更是皇上的堂兄,怎么在你眼里就成屁了呢?皇亲你看不眼里,是不是连皇上在你眼里也是个屁。那要这样你爹可真是个人物,我在这京城还真没见过如此厉害的人。贺公子说呢?谢临溪端着声音冷嘲热讽的说着这些话,然后挑眉目光含笑的朝和善看去。

贺善悠悠一笑,他负手而立,颇有京城世家子弟的风范,他一板一眼道:谢大人,章丘同其父章显对皇上一向敬重有加,绝不敢不敬。章丘的脾气同章御史一样耿直,说话做事向来不怕得权贵。今日章丘同云南王世子有所争执,也是世子先出口伤人世子说呢?

皮球踢到齐寒章这里。

齐寒章头上满是烈酒,发丝都湿了。酒从头发上往下滴,滴在脸上滴在衣衫上,眼睛被酒蛰的又疼又涩。

听到贺善的问话,他的手在宽大的衣袖下紧紧握着,然后他低着头小声道:临溪,此事此事我们都有错,就此作罢。

贺善笑道:世子既然都这么说了,谢大人可否放开章丘,说到底不过是一场误会。

地上的章丘一听谢大人三个字,腿都软了。这京城能让贺善称呼一声谢大人的只有谢临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