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1 / 2)

身为质子,自然要有质子的觉悟,在京城才能过的舒心些。

谢临溪接过书信放好,然后他看向齐寒章道:世子,我这就回宫复命。

齐寒章嗯了声,道:我这院子里的景色不错,等过些日子后院的花都开了,到时你若有空闲就来我这里喝酒。

谢临溪的目光落在他脸上,应了下来。

齐寒章乐了,脸上的阴郁尽消,还亲自把谢临溪送出府。

谢临溪骑马离开。

回到宫里,齐靖渊正在景华殿偏殿,听宫人说是齐靖渊刚回来就把梨花班的一群人给放了。

谢临溪到偏殿时,只见里面已空,宫人正在打扫。

梨花班的人不少,但呆在景华殿的这些日子,他们都很安静,不敢轻易惹事,院落也很整洁,不像是有人住的样子。

那个紫衣原本以为自己要死了,完全没想到齐靖渊根本没空搭理他们。

谢临溪走过去时,闻到里面的熏香味,鼻子不由的那么酱了酱。

齐靖渊看了他一眼道:回来了。

谢临溪收敛心神微点头,把齐寒章写好的书信递给他。

齐靖渊收了,并未直接打开,而是问道:怎么了,有心事?

谢临溪:没有他心里有点在意在齐寒章那里闻到的香味,可又不知道该怎么说这种事,只好摇头。

齐靖渊没有为难他非要说,他知道谢临溪做事有分寸,一般事都不会瞒着自己,便道:这里乱的很,让他们收拾,咱们回去。

谢临溪抬眸,同他一起离开,王爷怎么想着把梨花班的人送出宫了?

齐靖渊哼哼道:你说呢。

谢临溪想了下,有些哑然。

太后一直想治梨花班的罪,齐靖渊一直在压着。

说来这紫衣也不过是实话实说,就这么死了怪可惜。要不是怕太后会对他们下毒手,齐靖渊早就把人送出宫了。

现在太后执意要为小皇帝立后,齐靖渊一直没怎么表态。

朝堂上议论纷纷,季明毅贺运之辈则在不停的猜测他对小皇帝的心意是否变了。如今把梨花班送出宫,一在有些人看来,齐靖渊这是在对太后不满,二饶了这些人一命,顺势把紫衣扣在太后头上的罪名坐实,还可以给人种太后知道自己错了,没有杀紫衣的意思。

这种顺势而为之事做下来,太后要是生出歹毒心思,齐靖渊也会留有后手。

太后了解齐靖渊,她若不想小皇帝的婚事节外生枝,这口气她就得忍下。

谢临溪乐了下,正准备开口说什么时,身后传来金一的声音,他低声快速吩咐道:你们把这些熏香味都散掉,王爷不喜欢闻这些。

偏殿点熏香是因为当时紫衣受了伤,要压制血腥味。

后来偏殿给了梨花班的人住,齐靖渊再也没踏足这里,偏殿有熏香的事就默认,这味道也就留了下来。

现在梨花班的人走了,偏殿自然要恢复以往清新的味道。

熏香这东西,齐靖渊不喜欢用,也不喜欢闻。

想到这,谢临溪正准备说什么,然后他猛然站定,脑海中一闪而过的东西被他抓住。

齐靖渊被他这动作弄得一愣,他看谢临溪脸色有些不好看,皱起眉道:怎么了。

谢临溪回过神忙把在齐寒章那里闻到的味道说了下,他说:我一直没想出来这是什么味道,刚才突然想起,这是香烛的味道。

他之所以现在才想起来,是因为在养父母过世后,他曾给两人烧过。

他们之间没什么感情,有的也只是冷漠和无情,但到底在他年幼无助时养了他一场,人死后,他并不吝啬请些香。但也只有那么一回,等他被齐靖渊捡到,就再也没有想起过往事,更不用说祭拜。

香烛味。齐靖渊挑眉:这就怪了,这香烛的味只能是长时间烧才有残留,寒章府上没有佛堂,他也不信这些,不会常年烧就算是有,味道也只限在佛堂周围,你在前厅不该闻到这些。

谢临溪沉默。

齐靖渊闭了闭眼,他道:那宅子是本王替寒章选的,前厅后方应该是一方水塘,里面的水是活水,这香难道是在那里烧的?可是为什么?

谢临溪道:难不成世子是在祭拜什么人?

齐靖渊恍然朝他看去,眸中神色有些异样,他道:寒章是什么身份,能让他亲自祭拜的人这世上没几个。京城里就不说,皇上和本王身体都好着呢,暂时用不上他这份心意。远的来说,云南王身体很硬朗,至于云南王妃,也没听说她病故。

说到这里,他那么笑了下,幽幽道:那这事就更奇怪了,本王实在是想不出来,寒章在自家后院偷偷祭拜谁。

谢临溪抿了抿嘴,他心里忽然有个想法,但又觉得有些荒唐,一时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魔怔了,尽在那里瞎胡想。

但这世上的事往往是越不可能就越是那样。

好比季明毅

齐靖渊看他神色有些严肃,忍不住道:你在想什么呢?

谢临溪看向他道:我就是在想有关云南王和世子的传言。我记得王爷以前说过,世子出生时朝霞满天,因此很得云南王的眼,觉得他是一个特别吉祥的人。世子自幼被养在云南王身边,颇受宠,云南王妃也世子而备受云南王尊敬。

是有这么回事,这也是当初皇兄感觉自己身体不好了,召见云南王入京,云南王把世子送来皇兄没有追究他的缘由之一。毕竟寒章是云南王最疼爱的世子,能送入京来,云南王的心意还是到了。齐靖渊是个聪明人,一听谢临溪这话就知道他想说什么,于是接口道。

随即两人面面相觑,齐靖渊说出谢临溪心底那个想法,他轻声道:难不成是桃僵李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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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这当然不是凭白想象出的。

自古以来祭拜也是有讲究的, 尤其是一个身在京城的质子,加上小皇帝身体虚弱,一个弄不好会被有心人上奏说是诅咒皇上。

若非嫡亲之人, 齐寒章又怎么可能在自己府中上香。

如果真是这样倒也好。齐靖渊半眯了眯那双清冷的眼睛道:本王正对云南王有些头疼,如果能坐实他那世子没入京, 本王便有理由朝他发难,这算是在我瞌睡来的时候送个枕头。

不管云南王出于什么目的让这个齐寒章入京, 对天下人来说, 他就是犯了欺君之罪。

云南王要是想正大光明的出现在京城,更是不可能,站不住脚。

他也不需要把云南王一次摁死,只要能度过这一段日子, 等京城一切平稳起来,他就有理由去收拾云南, 把这块封地彻底划在京城掌控的范围内。

没有人喜欢自家门前有头虎视眈眈的狮子,齐靖渊也不例外。

谢临溪明白他的意思, 道:如果真是这样,那现在的世子是谁?

齐靖渊沉吟片刻,然后轻声道:不管他是谁, 在云南王眼里在京城人心中, 他就是云南王世子。这点, 在我们没有抓住云南王的证据前不会有什么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