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2 / 2)

曾木头,你明知她看着远去那个春风得意的背影,吕崇宁难释怀。

经年未见,何必为些小事败兴?口气依淡,来人目指前方高楼缚彩处,嘴角不知何时已噙一汪似水笑意:走罢,寻处吃酒。

聚集的人流如潮水般,骤来又散。华灯初起,满目纷攘。

何处高台入云深,清音低婉转:

繁台柳淡,马踏清湖岸。卷帘当黄花欲晚,水上明箫初断。

香屑舞袅晴空,斜月归照帘栊。一任芳菲袭予,执花醉笑东风。

第42章 番外三

荀渺满脸窃喜:陛下, 臣知道当日裸走朱雀门的是何人了!乃郭偕的仇人,当初几次三番阻他前程

穆昀祈睥睨其人一眼:郭偕的仇人是景珩,况且不是说那裸走之人当日已掉入秽池溺毙了么?

这也是啊!荀渺挠挠头, 一脸纳闷。

二人身后不远处, 悄然驻足的两人怒目相对。半晌,一人开口:郭殿帅, 久时未聚,今夜出外寻处一叙如何?

第二日, 荀渺出门便闻一新闻:一早,两蒙面裸身男子在南熏门外扭打作一团, 二人身手矫捷, 一时难分胜负,后听闻官差将至,才匆忙逃窜。

与此同时。

揉着酸痛的肩膀,邵景珩才到宫门前, 迎面便见一熟悉身影,同样一脸苦色揉着腰腹。二人错身,皆自冷哼。

邵景珩:郭殿帅好城府,为达目的不惜以身为饵!

郭偕冷笑:我要不醉,你能喝那酒?蹙蹙眉:可惜千算万算,没算到他竟动用高手算计自己, 半途由那几个无用的下人手中将不省人事的自己劫走, 好死不死,竟还与他被扔在同一片河滩握握拳头:邵知府不厚道啊,郭某如何是备了条足以遮羞的布片与你,你却只留在下半条裤管?

邵景珩冷嗤:一块抹胸,郭殿帅大方!

郭偕摸摸下巴:那物可足令邵知府蒙住头脸只露一双眼, 而半条裤管才勉强够保郭某半张脸!由此,孰人大方岂非一目了然?且说邵知府手艺不错,那草裙编得密不透风,胜郭某百倍,有空还须讨教。

邵景珩:今日之事,从未发生!

郭偕:自然!一忖,那裤管,你还要么?

那人面色如霜:扔了罢。一沉吟,那抹胸你还要么?

郭偕摇头:扔罢音落却迟疑,罢了,一阵我叫人去取回,自由狗窝拿走那物后,家中那畜生见我便追咬

片刻后,景宁殿。

黄门气喘吁吁跑进:陛下,不好了,邵知府与郭殿帅不知因了何事,在宣德门外大打出手,拉都拉不住啊!

第43章 番外四

灯光昏黄, 穆昀祈忍着手酸、憋着尿意,坚持带着柿子中毒后的傻笑躺着看完了本期小报连载的《恭献太后秘史邵府篇》最后一章,才爬起纾解了内急, 抬头见那人仍趴在书案上奋笔疾书, 便问他在作甚。

邵景珩放下笔,扯过算盘扒拉着:又到月底了, 臣将陛下这月的捷径费算一算,好出账单。

穆昀祈报臂嗤:这么多年了, 你见朕给过钱么?

那人摇头:未曾。

穆昀祈怒:那你还记?忽而有些寒心:自己怕不是看上了个傻子吧?

总要记一下,那人低头又在纸上写下个数字, 况且, 付费也不一定须现钱。

不要钱?穆昀祈摸摸下巴,那怎么付?

以身抵债啊!那人的口气理所当然,我早就不奢望陛下给钱了,因是这账, 也早非原先的样子,只是陛下素来不看,照单俱收,才不知罢。

什么?穆昀祈一惊,扑去抢过账单,粗一浏览, 脸面红赤:你记上回数便也算了, 竟还规定时长与细节?!

那人正色:不规定这些,难道我绊倒在陛下身上一回也算?

这穆昀祈默默收回伸出的脚,这便罢了,然这梯|子是朕自带的,为何也要算进去?

那人笑得市侩:陛下自带, 却经我同意了么?现如今,上酒楼还不许自带酒水呢,万一喝假酒中毒算谁的?同理,陛下自带梯|子,万一摔伤扭伤的,是梯|子不牢还是墙太高,谁说得清?

穆昀祈气急:这么说,我用你提供的梯|子,却不必额外计价?

原当如此!那人点头,只为陛下安全考虑,臣以为,今后还是免了梯|子这一项,直接走门,不过这般,便要寻个人专为陛下候门,如此又多一项开销

穆昀祈忍无可忍:千方百计处处算计,你这捷径,不走也罢!自今后,朕大不得夜夜去后宫造储君言未落,却被何物绊了下,一头栽进那个满是恶意的怀里。

半个时辰后。

好容易合拢酸软的腿,穆昀祈有气无力攀着那人脖颈:回床上去我腰酸!

依言而行,那人嘴角跃出一抹黠意的笑:陛下须知,这床榻,可较之书案代价要高。

穆昀祈气若游丝:下回,朕自己带床!

那可须收场地费!彼者笑意愈发邪魅。

第44章 番外五

唐懋修复读两载, 终中解试,携苏清安与妹妹搬入京中,安心准备来年初春的省试。凑巧的是, 所赁住宅就在郭、荀二人隔壁, 只财力不济,他只赁下半片宅院, 与郭家比邻而居。

至于郭、荀二人,自打回京, 郭偕发现荀渺相较以前,酸虽依旧是酸, 迂腐起来也仍旧一脸找打相, 然终究是在钱财之事上看开许多,如今莫说咸鱼都是在外买,家中也已雇了个婆子烧煮,隔三差五还令小厮自酒楼买回酒菜, 日子实算滋润。只有一点糟心,就是和唐家比邻。

郭偕倒没什么,只荀渺和苏清安一如既往不合,日日隔墙一唱一吟,指桑骂槐、争锋相对。喜福与主同仇敌忾,每日见苏清安自门前过, 必要追去一番狂吠, 吓得他绕道走,自置一肚子闲气。不过除此,两家人倒没什么不舒心。

荀渺如今发达,官运亨通,俸禄日涨, 再说又无家小须养,花钱渐也随心,平日里三餐之外,零嘴果子少不得不说,且还常赴酒筵,与同僚友人共乐,一夜花销几百钱渐成常态,如此便也罢了,只他酒量差,三杯两盏下肚就昏昏然,几回在酒楼夜宿。如今郭偕已有防备,但凡夜饮必教小厮跟从,且定家规:饮酒不得过五盏,归家不得过子初!一旦犯戒,杜绝夜饮一月,戒零嘴十日!然半载下来,成效似也有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