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1 / 2)

侍女不敢再提,忙命人将水撤了。

钟天青不以为意,大喇喇地走到衣架前,他看见一件不属于此地的东西一件雪白流光的外衫,正是雪照昨夜换下的那件。

这件昂贵、洁净、遥远的东西,怎么就挂在他的衣架上了呢。

钟天青微微歪着头打量它,等他回过神来时,房中已四下无人,他大了胆子,轻轻走上前,脸凑过去,在离那布料二指远处停下,深深、深深地嗅了一下。

是清淡的山泉水似的味道。

他睁开眼,反正房里只有他一人,他索性彻底不要脸,向前埋进轻薄的衣料里,闭上双目,在那变得清晰的、明确的、包裹着他的味道中,尽情呼吸了几口。

而后,他直起身,一侧目,正好瞧见前次雪照为他买的那根小木头人插在旁边。

他看看这并排放着的两件东西,心里涌上一股奇异的滋味。

最后,他目光下落,无意间扫到摆放在衣衫旁边的几件东西。那是雪照昨夜换下来的佩物,一条束腰,一张薄纸。

他拿起那薄纸打开,一看,应是毕大夫写给雪照的补品方子,他长日无聊,便细细读下来,这一读不要紧,他一口气喘了半日。

除了两味常见的安胎药外,那药方上几乎全是壮阳强身的大补之药,凡天下所有能想到的,都在上面。

钟天青越看,眉头皱的越深。照这个吃法,阳痿怕也能治好了。

中午,午饭一上桌,钟天青便警觉地盯着菜肴打量,他从未吃过饭菜之外的东西,毕大夫若给他开补品,便只能是加在饭菜里。

这盘软软滑滑的白色膏状物是什么东西?

那盆炖的看不出形状的汤味道也很可疑!

咦,这碟小青菜好久未见,怎么今日又有了

他真想问侍女这是些什么东西,然而侍女们全部一问三不知的模样,他只得罢了。

吃完这顿饭,他隐隐担心腹中胎儿的安危,想了想,他决定去院里发散发散,向侍女道:我在这屋里憋的久了,可否去院里散散心?

侍女们面面相觑。

钟天青名为囚犯,但侍女们被交代过,自知绝非这般简单,况且,她们只是伺候日常起卧,其余事由院里院外的守卫负责。

侍女们想了想便应了,随在他身后伺候。

钟天青出了门,仿佛出了牢笼,他在院中缓缓溜达了一阵,然后小心翼翼地走到正房处,那里本是雪照卧房,如今雪照搬到正院书房去了,卧房里便只剩下空荡荡的家具器物,安静且冷清,但那精致的雕花家具,珍贵的摆设,温暖厚重的纱帘缎幔,无一处不诉说此处的不凡。

钟天青从门缝里看了好一会儿才离开。他对这卧房的好奇就如同他对雪照褪下的衣衫的好奇。

想碰一下,就是想碰一下。

他将院中全走遍,最后回到西厢门口的石头台阶上,静静地坐下。

天色从昏沉到深黑,仿佛只用了一会儿功夫,他撑着下颌,望着院门处,像个乖巧的小孩。

侍女低声道:该用晚饭了。

他目不斜视,不饿,等等再吃吧。

侍女们只得走了,过了约摸半个时辰,院门打开,一个身影进院,虽然只望见模糊轮廓,但威仪棣棣,钟天青知道那是雪照。

雪照走到他身边,柔声问:怎么不回房间?

角落里,一个年纪极小的侍女忽然出声,在等您!

钟天青一愣,高声道:哪有?!

雪照莞尔一笑。

那小侍女被大侍女提走了。

钟天青气呼呼,雪照笑着问他:那你在等什么?

钟天青脸发胀,梗着脖子说:我只是不想回房,只是想在外面坐一会儿他越说声音越虚。

雪照看着他,忽然道:天青,钟天青极少听他这样正式的喊他名字,浑身像被电了一下。

干嘛。他臭着脸道。

你曾说过父亲在你很小时离开了你,你的愿望就是找到他,如今,你还想见他吗?

钟天青猛地听到这个问题,愣了一下。

父亲这个世界里的并不是他的亲生父亲,即便是以前世界里他的亲生父亲,也在他很小时便抛弃他们母子走了。

钟天青闭上嘴,望着前方,道:那些话是逗你玩的,他既然不见我,那我何必见他,他看不起我,我也一样看不起他!

雪照长久的凝视他,柔声道:那就是还想见。

钟天青一噎,气鼓鼓的望着他,却见雪照映着夜光一笑。

钟天青鼓起的气顿时泄了气,垂了脑袋,抱着自己的双腿上下揉搓。

忽然,下颌被温润的手心轻轻托住,雪照问他:累了么?

下颌是敏感之处,被另一处肌肤包裹,钟天青立刻像是浑身通电似的酥麻,比方才被喊名字更甚。

夜光下,雪照的双唇轻轻闭着,唇峰挺翘好看。

钟天青干咽了一口,回答:嗯。

二人回了房,一番整顿后,又到了钟天青胆战心惊的时刻。

他像昨日一样,爬到床榻最里面躺下,躺的规规矩矩。身边轻微一动,雪照随后也脱了外衣上来钟天青紧张到小腹都抽搐。

两人都安顿好后,钟天青双眼望着床帐,无聊挺尸,过了许久,他感觉身边人睡熟,才轻轻转过脸偷看。

他的目光落在雪照的唇峰上方才在外面没看够,夜里尽可补足。

这般凝结似的看了半个时辰,他鬼使神差地爬了起来,凑到近处细看。

红色纱帘映着一上一下两张侧脸。

钟天青干咽了一口口水,觉得自己很渴,身体也空荡荡的,若有所失。

他失神的望着他,目光从他漂亮的下颌,到高挺的鼻子,到灯光映出的绒毛,一寸寸舔舐。

他想走,但是身体不肯走。

或许补品吃多了,身体中了毒,想要痴、缠上去。

他的嘴唇真的好看,他的人也是真的好,好想拥有他怎么才能拥有他

他放弃似的闭上眼,俯下脸,伸出舌头吸吮那漂亮的唇峰。

雪照本正无辜安睡,一片黑甜中,感到有蛇一样湿滑的东西进出他的嘴唇,温柔地,大力的。

他半合着眼,迷迷糊糊地回应着。

钟天青含着他的嘴唇,怎么弄都不够似的,变着方向舔舐。

雪照被吸吮地几乎想闪躲,被逼的挺了挺腰身,空虚的砸在床上,砸完后,这才清醒了五分。

两个人喘着大气,面对着面,鼻息扫着鼻息。

雪照睡眼朦胧,声音低哑:要我帮你吗?

他yao身处早已bao胀zhi热,情不自禁地伸手向钟天青摸去。

只是他那手去的方向正是钟天青的小腹处,钟天青惊醒,一把按住他的手,我不用

话如此说,但他的嘴唇却不肯多停,隔着衣衫和棉被,压着身下人痴、缠着索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