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1 / 2)

盟约是大哥交给他让他拿去找敖梧签的,之后一直保存在他手里,直到昨天,云无澜说杭十七跑了,让他把盟约拿出来看看。他嘴里说着敖梧和杭十七不可能有问题,结果刚把盟约交到大哥手里,盟约就自燃了。

如果杭十七是假扮的,盟约没有问题,那有问题的只能是他大哥云无澜。

可不对啊,如果是我大哥背弃盟约,那为什么你手里这份盟约没事?云无真陷入混乱:如果我大哥没有背弃盟约,他为什么要故意烧掉那份盟约,让我误会你?这说不通啊?

盟约我验过,是真的。敖梧说:但云无澜的签名,不是我亲眼看着签下的,这里面如果混的不是他的血,那盟约一样无效。

你的意思是我大哥一开始就在给你做局?不可能吧,他图什么啊?云无真越听越头疼,一边是自己的兄弟,一边是亲生大哥。

笃笃笃,敲门声再次响起。云无真吓得浑身一抖,脑袋里还在想是不是大哥发现敖梧在这里来抓人了,要不要让敖梧赶紧跑路。

还好,来的人仍是狐一:小王爷,那掌柜不肯走,一定请您今天看一眼他带来的宝物。说是或许对您有用。

敖梧心头一动,这个时间来送宝物,或许是和昨天有关的线索也未可知。

不看,我没空。云无真说。

让他上来吧,看看总不会耽误太多时间。敖梧压低声音道。

云无真意外地看了敖梧一眼:你不怕我趁机喊人把你抓起来了。

你不会。敖梧用刀背在云无真颈侧警告般敲了一记,手腕一翻,匕首便魔术般消失了。

云无真认命地披上衣服起身,拉开一条门缝,叫住狐一:带那掌柜的上来见我。

回卧室后,云无真一边穿好衣服,一边和敖梧说:你先藏藏,不能让别人知道你回万泽城了,不然更解释不清。

敖梧点点头,走到门后,敛去气息。他本就一身黑衣,往门后角落阴影里一站,一动不动,仿佛完全融进阴影。

你还有这本事呢?难怪能混过守卫,这么轻松潜入我房间里。云无真惊奇地看着敖梧藏身的地方,明明知道他人在那里,却仿佛感觉不到他了一样。

是衣服材质特殊。这夜行服是白塔制作的,能容纳自然之力的布料里注入了隐匿之力。催动后就能隐藏身形。

好东西啊,云无真眼睛一亮:能量产么,可以放在云天阁我帮你拍卖,价格保证让你满意。

不能。敖梧懒得理他,都这种时候了,脑子里还能想着挣钱,只能说不愧是以擅长经商著称的云狐王族。

那你送我一件呗。云无真厚着脸皮说:下次虞方晴再来找我,我就穿着它开溜。

敖梧:衣服可以给,你帮我到找杭十七。

云无真发愁道:这我哪里给你找,要不我找我大哥去套套话?

没想到线索来的出乎意料地快,当云天阁掌柜掏出敖梧的狼牙和杭十七那枚从不离身的狗牌时,敖梧差点没绷住气息。

云无真也没想到,会从掌柜手里看见这两样东西,激动地坐直了身体:你从哪得来的?

小的是从一个码头一个烤鱼的摊主那里收来的。他一早就等在店门口,说昨天捡了两个挂坠,让我给估个价。云天阁掌柜说:那块金色的牌子我没见过,但狼牙看着怎么像是狼王殿下的狼牙,小的拿不准,又不敢出去声张,便赶紧找您来了。您与狼王殿下亲近,您看这狼牙是不是

码头,他有说大概是什么时间捡到的么?云无真追问。

掌柜回想了一下:那人说,昨天这城里出了乱子,他听见动静就赶紧收摊,收摊的时候这俩坠子就扔在签筒里,像是什么人不要了,故意丢下的。

我知道了。云无真说:这事你处理的很好,回头多给那人点钱,告诉他嘴巴给我闭严实了,不然失主找回来,要东西,这钱就没他的了。

是,是。掌柜诺然应下,看着云无真严肃的表情,猜想这狼牙八成是真的。

云无真:下去吧,别多问,别多想。出了这门,你就当不知道。总阁那边掌柜还空缺着,你这事办漂亮了,等事情结束,位置就是你的。

谢小王爷。云天阁掌柜欢天喜地地退下了。

等那掌柜走后,云无真的脸却垮下来。出乱子的时候,杭十七已经在码头了,更证实了在小院杀人的是被掉包的假杭十七。而有能力把杭十七掉包,又劝得动他离开的,除了云无澜不做第二人想。

云无真最后的幻想也没有了,把狼牙和狗牌递给敖梧:我们都被我大哥骗了。杭十七应该已经从码头被人带走了。他或许是上船前感觉到不对,才故意留下这个做线索。

敖梧接过狼牙和狗牌握在手心里。心里想着那些人是怎么骗杭十七上船的?会说自己在船上等他么?他那么聪明察觉到不对应该会跑的,除非是知道跑不了,才会特地把这么重要的东西留下做信号。

我去查昨天下午离开的商船。云无真起身道。

不必,他们要离开,必然会想方设法抹去记录。你贸然去查,反而容易在云无澜面前暴露。敖梧拦住他说。

云无真停下动作:那知道谁带走他的了?

敖梧点头:我没猜错的话,应该是被茧鼠祭司带回了南夏老巢。

杭十七是他的伴侣,茧鼠如果控制住杭十七,不仅可以把北境推向其他六族的对立面,也可以用杭十七来对付敖梧。但杭十七并不好控制,他从茧鼠那里脱离控制两次,本身又拥有不弱于一般霜狼的速度和耐力,更别说他还掌控了风的力量。对方想万无一失地把杭十七带回去,不仅要想方设法获取杭十七的血液,还必须出动最强的祭司来控制他。

杭十七估计也是意识到血液被取走了,自己有可能无法脱身才把这两样信物留下。茧鼠留着杭十七还有用,他暂时不会有生命危险,但只怕也会吃些苦头,想到这里敖梧便不想再多耽搁了:我这就出发去救人,我来过这里的事情你千万对云无澜保密。

云无真:等等,你就这么单枪匹马自己去?

敖梧:我只救人,人多无用。

云无真递出一块玉佩:你要还信我就拿着,各地云天阁都有我的暗线,你可以调用,不用担心我大哥发现。

谢了。敖梧收下玉佩,悄无声息地翻窗离开。

杭十七迷迷糊糊间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梦里他那些散碎的,关于前世的记忆,逐渐拼凑完整。

他没有关于父母的记忆,只记得,小时候有人打他,他就跑出来了。饥饿充斥着他童年的时光。他就像流浪的猫狗一样,生活在城市边缘,靠好心人的施舍度日,饿极了的时候,也会去扒垃圾桶,捡到长命就是在那次扒垃圾桶的时候。

后来杭十七被好心人送去了福利院,长命也在福利院的后院里安了家。

福利院条件不算好,想吃饱饭都要靠抢的,杭十七一开始抢不过别人,总是饿肚子。抢饭和吃相不好的毛病,大概就是那时候落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