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1 / 2)

只好引兵而归,决定等到明年春正月再出兵,攻打袁绍与公孙瓒。

他知道这两人不会放弃好不容易得来的机会,便休书给糜竺,要他给曹操送去一小批震天雷。

好叫袁绍公孙瓒联军,也尝尝昔日匈奴的恐惧。

十月,糜荏引兵回到长安。

早在两个月前,糜荏大胜匈奴、将他们彻底赶出大汉版图的消息便已传回长安,朝臣被震惊到无以复加,许久都没有敢说一句话。

等回过神来,疯狂吹起彩虹屁,将糜荏吹得天上地下绝无仅有,看的了解内情的荀彧都哭笑不得。

这会糜荏引兵回来,后头还跟着从南、北匈奴处俘获的两万多匹战马,数之不尽的牛羊,朝臣们眼睛都直了!

所有人都眼馋地看着糜荏,希望他开卖这批牲畜。

战马是不想了,这羊肉可是好吃的很呐,什么红烧羊肉冷板羊肉的,怎么能有这么好吃的东西!至于牛,不仅可以拉车,还可以犁地,是特别紧缺的牲畜啊!

糜荏也没想到回来后,首先面对的居然是这样的场景,无奈失笑。

他令九卿记录好这批东西,自己则去王府,亲自会见王允。

马腾承认意图谋反之后,王允也没敢再拖着,承认了自己的罪行。念在他曾有功于诛杀董卓,荀彧将他囚禁于王府,严加看管。

王允吃好喝好,除了不能随意出门,不能与外界联系,没有别的问题。

但人本是社交动物,长期的害怕与压抑,使得王允整日胡思乱想,对糜荏与荀彧的惧怕达到了顶峰。

一见到糜荏,他缩着脑袋,言辞闪烁。别说与先前一样在朝中与糜荏对峙,这会便是与糜荏对视都不敢。

等糜荏离开,他便病倒在床。虽然能用药石吊着,但身体到底是败了。

这位权臣落得如此下场,总归令人唏嘘。糜荏便将王允贬谪出京,令他的儿子回到地方去当县守,不再监视。

百官听闻此事,为表忠心,请立糜荏代天子掌管朝政。

于是在百官请立之下,糜荏重立丞相制度,官进丞相,彻底把持尚书台。

又迁杨彪为尚书令,为相国副手;迁荀彧正式为侍中,监管朝臣

处理挖这些,方才回去府邸。

糜府与荀府就并肩坐落在长安城中较为幽静的街道上。

其实按照糜荏的地位,本不应该住在这里。但这是糜荏亲自选择的,自然无人反对。

他出征的这些日子,或许是知道这里住着长安中最厉害的人物,平日里周围商铺多了起来,入夜却无人胆敢放肆,是长安之中最为平静的巷子。

买下这两座府邸时,糜荏便打通了他们的隔墙,可以在夜里随意通过。

这会就是。

表面上各自在府中安睡,实际上糜荏令周慈看着糜府,自己则来到荀府,准备好好疏解这段时间以来的相思之愁。

两人各自沐浴更衣,荀彧在隔间放置他的玉佩,免得失手打碎。

却忽然传来一声响亮的东西坠地声,糜荏忙过去看是发生何事。

一个极为眼熟的箱子被打翻在地上,上头那把惯来锁拴着的小金锁,也被摔破了。

大堆泛着墨香的书信,雪花般从箱中散落开来,糜荏眼尖地发现,最上头的那些信封上,写的全部都是子苏亲启。

糜荏挑了挑眉。

他弯下腰拾起最上头的那几封信件,发现即便拿掉最上面的,下头露出来的也全部都是子苏亲启。

他的心底有了一个猜测。

没有起身,抬首自上而下去看荀彧。发现这人正一手抚额,脸色绯红的像是秋季的晚霞一般,下意识轻笑出声。

恨不得原地消失荀彧:

听得糜荏这轻笑,荀彧感觉自己自上而下腾地燃起一股火焰,很快燃遍全身,唯有脑袋冒出一丝白烟,窒息的呼吸都要上不来了!

他语气虚弱道:别捡了,子苏

怎么可以不捡,糜荏悠悠道,这些,难道不是文若对我的心意么。

他不喜欢浪费别人的心意,尤其是文若的。

知道这人皮薄,便不再打趣他,任由他呆立在旁自燃一会。自己则将木箱扶正,一封封往回捡信件,整整齐齐地放回其中。

这么多的书信中,有一些信件的边角已经泛黄,还有一些还很新,能闻到独特的墨香。

抚额呆立的荀彧听得这细微的响声,还以为糜荏打开了其中信件阅读,恨不得此时此刻,自己可以原地消失。

但他显然没有这个特殊能力,只能任由心中羞赧、懊恼、尴尬将他整个人吞没殆尽。

这个箱子里,最早的信件还是他意识到自己的感情。当时他满腔心意无处诉说,辗转难眠之际,便于夜深人静时以笔代言,字字句句铺写心头旖旎。

后来,即便与子苏在一起了,这个习惯却也保留了下来。许许多多无法诉之于口的衷肠,在无数个深夜藏于张张信筏间,以墨香承载时光。

不知不觉,竟然已存了这么多的信。

秉持着伸头一刀,缩头亦是一刀的想法,他深吸一口气做好心理建设,放下右手蹲下来面对糜荏:子苏你看

他的话语没有说尽,眼眸中的怀念与紧张已被诧异代替。

糜荏这会已将满地信件收回箱中,好整以暇笑道:这些书信,我都可以拆开来看么?

他非常尊重地用上了疑问句。

若我说不可以,荀彧与他对视,目光轻微闪烁,子苏便不会看么?

糜荏叹了口气,将装满信件的木箱合上。

他将木箱递还给荀彧:若是文若不希望我看,那我便不看。

只是眼神还巴巴地瞧着木箱,不舍与遗憾之情溢于言表。

你这人,灼热的绯红再度爬满荀彧脸颊,他自暴自弃地将箱子往糜荏怀里一塞,看吧看吧,看完不准来笑我!

他的发丝微微凌乱,双目游移不定,白玉般的脸颊似火烧一般一直红到脖颈,心跳快得仿佛要从胸腔中撞出来。

也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些什么,慌忙起身逃出隔间。

就像被踩中尾巴的猫一样。

糜荏轻笑着,施施然捧着木箱起身。

他方才捡信件时顺便数了一下,一共有两百五十三封信件,也不知文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写的。

可以肯定的是,绝对不是他们相识之初谁会闲着没事,给一个刚认识不久、相交不深的人写信呢?

后来投身入他的帐下,大约也不可能。毕竟当时他与文若主要是合作关系,文若对于他们所想皆是直言不讳,没有半点隐瞒,没必要写信不寄。

是以,很可能是文若在意识到自己的爱慕心绪,却受限于各种缘由,无法表达之时。

五年时间,两百五十三封信件。平均下来,大约六、七日一封。

不算很频繁,亦不能算冷静。

却是彻底出乎糜荏的预料。

他的嘴角噙着一抹愉悦的微笑,珍而重之地捧着这个箱子,将它捧回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