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1 / 2)

少女逮着机会在她脸颊亲了口,乖。

陡然被哄了,苏玙一颗心又跟着痒痒,强按下来,道:我在山庄呆不久,明日要回家做准备。

准备什么,薛灵渺没问。她本就聪明,后受霍曲仪教导游走在名利场,经的事多了,脑子更是转得灵活。她猜到阿玙要回去准备婚事,没忍住又扑到她怀抱,我等你。

苏玙嘿嘿笑了两声,和先前的轻狂孟浪比起来,腼腆的不像她。

她越腼腆,少女越羞,好了好了,你快出去。别忘了唤阿芝备水。

晓得了。苏玙眸光一瞥,瞥到她衣衫遮掩下鼓.鼓.胀.胀的浑.圆,喉咙一动。

注意到她在看哪儿,哪怕穿着衣服,灵渺也下意识抱臂在胸,这一抱,更衬得身段窈窕。她羞得发慌,斥道:还不出去!

怕把人惹恼了,苏玙失措之下倒退两步竟朝她俯身行礼告罪,傻乎乎的劲头逗得少女噗嗤笑出来,声音娇嗔透着化不开的甜,怎么又坏又呆?

对上她那双漂亮夺目情意痴缠的眼,苏玙慌不择路跑出门。

要命。

她真怕再待下去,直接把人吃干抹净。

白气蒸腾。

薛灵渺站在半人高的浴桶前慢条斯理解开腰间束带,衣衫坠地,映出仿若会发光的胴.体,骨肉均匀,腰细腿长,玲珑纤弱。长腿没入水,她低吟喟叹,阿玙

隔壁。苏玙快速洗去一身热意,着了干净衣袍躺在榻上发呆。右手无端端抬起,五指收拢,她忽然傻笑咧唇,怎么能那么软呢?咳,大了大了,小笼包挺挺俏俏,不知道咬一口是什么滋味

她顾自想入非非,后悔以前那么坏的时候都光想着占唇舌上的便宜。她的灵渺,啧。真是哪哪都好。唇香舌润,玉骨冰肌,玲珑有致,清波流盼。

哎呀,我可太坏了。不妥不妥

她一巴掌捂在脸上,努力强迫自己去想古今圣贤的谆谆教诲。

一刻钟后,她身子轻转趴在榻上,手扶香腮,一定要早点把人娶回家

心念横生,已起离去之意。

要好好和她告别。苏玙翻身而起,抬腿出门。

阿玙?门打开,薛灵渺看着潇洒明艳的女子,她最喜这人一身红衣,红得张扬,尤其冰天雪地,是最亮眼的颜色。拢了拢肩上的裘衣,她眉眼动人,被看得有点羞涩,怎么了?

话到嘴边,苏玙支支吾吾说不出来,倾身上前,手指挑了少女下颌,温温柔柔吻上去。

沐浴的清香气彼此交缠,来不及退去的侍从急忙低下头,各自羞红脸。

也没料到她会来这么一出。

站在门外亲昵缠绵,薛灵渺心跳得要从血肉冲出来,就在她双腿发软喉咙里要溢出羞人声响前,苏玙流连不舍地松开她,我要走了。

满心的羞恼化作满心的急切,还会回来吗?!

她问得慌张,惊得侍从们迫切地想抬头看上一眼。少主再沉静稳当不过的性子,竟然慌得惹人心疼

苏玙轻摸她柔顺长发,会回来的。她附耳小声道:灵渺,等我来娶你。

她深深地看了一眼,转身踏起轻功。眨眼不见。

阮礼慢了一步走进泽清院,看到小师妹失魂落魄地定在那,心生怜惜,莫要胡思乱想,我看她,是巴不得早点将你迎进门。

风吹雪落,少女茫茫然抬起头,师姐,我没做梦罢?

阮礼无奈上前握着她发凉的小手,没有,是真的,你们的苦日子,总算要到头了。视线落在少女殷红娇软的唇,她啧了一声,实在舍不得,要我把人绑回来吗?

失神的人慢慢回过神来,不用了。她笑:我等她来。

她再次怔怔地望着某处,舌尖轻微地扫过牙齿,似乎还能感受到她残留的气息,她娇纵地骂了声,这个傻子!

有师姐和叔父主持婚礼,她忙着回去做甚?忽然来了,忽然走了,撩拨了她的身心,又把人狠心丢在一边,她吸了吸鼻子:苏玙,她可真讨厌!

阮礼还是头回见识自家小师妹似娇似嗔的模样,跟着骂道:就是!小混蛋,连夜都不过,太没诚意了!

谁要许她过夜?薛灵渺甩了袖子,师姐莫要胡言!

阮礼疼她还来不及,当下好言哄着,巴巴地又掏出几支压箱底的香,不恼不恼,婚后有法子治她。师姐教你。

一言,哄得人蠢蠢欲动。少女自认在霍师姐那学了不少,她扬眉惊讶,师姐还能教我什么?

眉梢不经意泄出的万种风情看得阮礼心尖颤了三颤,蓦地就想起天山之巅师父漫不经心朝她投来的那一瞥。

【你天资有限,根骨平庸,小聪明有之,灵气毫无,胜在勤奋,穷其一生能学我今世一成。你既执意,便看着罢。】

阮礼膝盖一软,沉浸在往事的冲击中强撑着没跪下去,小师妹,你

习香师姐?

我,我没事。几息之间,阮礼战栗的心平稳下来,她心想,小师妹到底是师父的骨肉,如今还算稚嫩,再过几年,不知又是何等风采。

天妒红颜,生来目盲,十几年来的搓磨消去她太多骨子里应有的风致光华。而今,那消去的光华终究又要慢腾腾地回来了吗?

她忍着激动,师姐师姐会好多,都教给你,只要你想学,都教给你。阮礼不好意思的耳根窜上一抹红,有点羞愧,有点难为情,她这点本事恬不知耻地想教给师父的女儿,师父在天有灵若知,保不齐要嗤笑她脸大。

不不不。她摇摇头,师父那样冷情的人,肯定不会嗤笑她

阮礼鼓足勇气,小师妹,你要不要,嗯跟着师姐学香?我啊,不错,我与世人比,制香造诣还能骄傲一二,你是师父女儿,师父不见得没留下传承,你当然可以拒绝

她郑重道,三天时间,我把领悟到的制香精髓演示给你看怎样?

她语无伦次,仿佛少女若狠心不应,她就能当场哭给人看。

薛灵渺无言看着她,不明白她忽如其来的局促,想了又想,她柔声道:我娘亲,很厉害吗?

阮礼眸光大盛,是!师父是天上地下四海九州最厉害的!能身为她的徒弟,是我十辈子修来的福分。小师妹,关乎师父,你不会不会一点都不记得了罢?

天道有情又无情。作为容诱唯一的女儿,她生下来便因命格之重遭了反噬,落得目盲。容诱既是投胎应劫悟道,天道不允其情道完美,使之红颜薄命,而仅剩下的骨肉至亲,记忆里最深刻的还是爹爹,而非阿娘。

薛灵渺不懂这些因由,她抿唇沉默。

小师妹?

师姐肯教我香道,我开心还来不及,怎会不识趣?她抬眸,不过,我想先看看娘亲留给我的香。

啊,师父那半截香啊阮礼目色温柔,师父对你的爱,应是藏在那半截香里。师妹,我为你守门。你去罢!

点燃一支香也值得守门?薛灵渺疑窦更深,她转身回房,忽然回眸,师姐,香之一道,除了世间香,还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