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2 / 2)

踹门的漪兰安安静静候在少主身侧,为首的娇美女子怀抱三岁稚子,似笑非笑,音色清然,暖床?阿玙,你要谁为你暖床?

好美的美人,敢问

苏玙心急之下一巴掌将他推开,带了一分恼,勋王狼狈摔倒在地。动手之人笑容真挚,嗓音都比之前多了丝甜,你来了呀,太好了,我们回家罢!

薛灵渺意味深长地看她,忽而望见地上尚未蒸发的毒酒,眸色登时深沉。

她一眼望过来,在场的王爷们各个头皮发麻,噤若寒蝉,说不清怎么回事,灵魂上的畏惧使他们再难撑起天家血脉的骄矜。

小燕王缩成一团窝在师娘怀里,眼睛滴溜溜地看诸位叔叔伯伯的窘态,很想笑话他们像被拔了毛的公鸡。

是该回家了。她肯开口,那股被死亡笼罩的阴霾慢腾腾从头上离开。她笑了笑,阿枂睡不着,喊着要师父,我没法子,就抱她来了。

话是说给诸王听的。

李玥适时开口:见过叔叔伯伯。

皇室中出了三岁封王的糯米团子,受宠的同时也不受一众叔伯待见,敷衍地点了头,众人心神重新回到眼前浑身冒着仙气的姑娘。

传说中性子温软纯善的苏夫人,若非照面这人威压之重教人胆寒,勋王早忍不住垂涎欲滴。

阿玙,走罢。她挽了苏玙手臂。

临出门前,苏玙回头一瞥,恰好看见诸王或深或浅或遮或掩的色心,心里呕着气,火憋得要从嗓子眼喷出来,悄摸摸酝酿着大事。

她们走开没一会,允王膝盖发软额头冷汗直流瘫倒在座太可怕了,像被人看穿一样。

哎呦,皇弟?皇弟你怎么了?

出了门,燕王与漪兰同乘一顶软轿,没软团子缠着,灵渺投入心上人怀抱,以后太阳下山前务必返家,不知我在等你么?

苏玙料想所有的阴私诡谲都瞒不住她那双眼,仙凡有别,这就是区别。好多藏匿极深的事,在她眼中,如眼望清潭,一眼就能望见底。

嗯,知道了。苏玙静静拥着她,忽然笑道:难怪天道选中阿枂为皇。

她拐着弯骂诸王无德无能,薛灵渺听得莞尔,那就早点助她为储,名正言顺称帝。

三岁的小李玥在软轿打了个喷嚏,想都不敢想,她竟是那样顺顺利利一路平坦的,成为景国有史以来年纪最小的储君。

所以说,得罪有靠山、有媳妇、有心机、爱记仇的师父太可怕了,触怒身怀仙家道术的师娘那更会陷入永不会醒来的噩梦。

而在此之前,谁能想到一切加速进程的起因只是一杯酒呢?

被鹰啄瞎眼的勋王没想过,疯疯癫癫的允王更没想过。

护城河边柳树发新芽,忽如一夜春风来。

春至,帝崩,举国哀丧。

身为储君的李玥理所应当登上帝位,应先皇遗命,正式当着文武百官的面拜苏玙为师,金殿之上稚声稚气、掷地有声起誓一生尊师重道,堵了所有人的口。

新婚不久、年纪轻轻的苏玙褪尽顽劣无常,应运而出,成为大景国最具争议而后也最具备传奇色彩的超一品护国帝师。

赴君臣之约,昂首挺胸,携妻踏入属于她的璀璨命途。

庆隆元年,幼帝新臣,万物复苏,唤醒全新时代!

作者有话要说:全新秀恩爱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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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春天到了啊。苏玙嘴里叼着不知从哪儿寻来的青嫩草茎, 仰头望天。

冰消雪融,流水淙淙。少女蹲在溪水边纤细的手指拨弄过清水。

水面泛起细微涟漪,这等天真烂漫的孩子气, 不像嫁了人的姑娘, 长发沿着后背流畅蜿蜒的脊线倾斜,雪色裙摆垂在溪畔草地, 衬得白色纯净, 青色勃勃。

微起涟漪的水面有胆大的鱼儿试探着亲吻少女指尖,她头也不回,语气轻快, 泠泠然悦耳动听:阿玙,我喜欢这地方。

慵慵懒懒枕着手臂的人闻声缓缓睁眼, 春光明媚,她笑着露出一排小白牙, 眸光眷恋地落在少女诱人的背影,喜欢我们就多呆几天, 正好最近乱糟糟的,偷得浮生半日闲。由得他们闹罢,咱们玩咱们的。

我觉得也是,做什么要被俗事绊了腿脚。

柔柔的光线流转在少女乌黑亮丽的发丝, 仅仅一个侧颜, 不惹凡尘, 已是人间殊色。

苏玙看得眼热,歪头吐了嘴里清新干净的草茎, 一个鲤鱼打挺潇洒利落翻身而起,背着手来到这人身后,俯身亲吻她耳尖。

骤然遇袭, 少女软软糯糯呀的一声,害羞避开,脸颊浮现红晕,你又闹我。

苏玙嘿嘿笑,这谁忍得住?她一派悠闲地坐在她身后,长腿叉开,懒洋洋地下巴搭在她左肩,双手自然而然搂了腰肢,少女拗不过,不再玩水逗弄水里的鱼儿,干脆也席地而坐,身子放软倚靠过去。

没一会两人身边围了三两只漂亮的梅花鹿,雪白可爱的长耳兔子跳进少女怀抱。

你还真讨小动物喜欢。苏玙歪着脑袋在她颈侧留下湿软的吻,吻得时间长了点,阳光普照,少女安安静静阖了眼,背靠在她柔软的前胸任凭她亲昵缠绵。

不热烈,很绵柔持久。和这阳光似的,照在身上暖暖的。

等苏玙终于舍得从颈侧某处移开,雪腻的肌肤留下点点红痕。这痕迹留不过一时半刻就会自动消下去,她爱的人已入仙道门槛,随着时日更迭,想在她身上弄出点痕迹来,难度愈大。她既气,又为心上人的强大感到自豪。

一入仙门,寿数长久,眼界放宽,人间的争名逐利不过一场热闹消遣,难为她生死相随。苏玙爱怜地抱她娇娇软软的身子,喜欢我那样吻你吗?

喜欢。喜欢和你贴近的感觉。

那再近一点?

苏玙逗她。

少女睁开眼,明眸善睐,笑意吟吟,不要。

怎么就不要呢?苏玙故作纯良,抚弄她敏感的腰眼,揉得人细细低喘终是没忍住回头献上双唇。

她们在这山清水秀的无人之地交换温柔爱意,先皇新丧,朝中乱成一锅粥。

三岁的太子被扶上帝位,皇室中人有不服气的,有对那超一品护国帝师颇有微词的。

靠着嘴皮子吃饭的御史站在金殿唾沫齐飞,幼帝刚说完那番尊师重道的长篇大论,喉咙正干着呢,被心性固执不撞南墙不回头的宋御史言辞激烈地驳回来。

使不得,使不得!此举大大不妥,苏玙怎堪为帝师?这这不是这不是乱来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