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1 / 2)

殷长澜没发现他的异常,低头沉吟了片刻,复又抬头对他说:我知道了,我这就去看看。

得到肯定的答案,楚敬云放了心,他对殷长澜的医术还是很有信心的。

两人互相寒暄了两句,便向着相反的方向走了。

客堂里,卫临面前的小罐子已经空了一半,吃的时候没有什么感觉,眼角余光扫到去了一半的蜜饯时,抬到一半的手顿时停住了。

嗯?为什么他吃得那么甜都不觉得腻?

这蜜饯仿佛有毒,未免自己停不住嘴,卫临迅速将罐子密封好,塞进了柜子里锁上。

做完这一切,院门外又传来了一阵阵敲门声。他心虚的将锁落上,疑惑这今日来找他的人怎么那么多的同时,整理了下衣袍。

客堂内弥漫着浓郁的蜜饯的味道,他顿了顿,走出了院子外,顺便将客堂的门关了上。

院门外,殷长澜久等不到他开门,见门没有落锁,便径直推开门走了进去。抬头的瞬间恰好撞到卫临在关门,他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但并未开口询问。

卫临转身就撞上了殷长澜似笑非笑的桃花眼,他睫羽轻颤,眼眸微垂,竟有种做坏事被抓包的心虚感。

听闻夫人这两天身体不适,长澜特意来为夫人诊诊脉。

殷长澜直接道明了来意,卫临心道原来只是看病。

客堂肯定是不能让他进去的,卫临引着他走到院子的石桌石凳上,两人面对面的坐了下来。

刚一落座,殷长澜就开始直入主题。

不知夫人具体有那些不适的反应?

卫临虽然不是很想说,但也深知不能讳疾忌医的道理,便老老实实的说:闻到药味会反胃恶心干呕,小腹处也有些刺痛。

说着想起他变得奇奇怪怪的口味,不知算不算也是反应之一。

他到底没有说出来,觉得似乎不能算是身体不适的反应。

殷长澜听着听着,一股古怪的念头涌上脑海。

这听着不像是身体不适,跟像是那些个怀孕了女修孕吐时的反应。

但卫临是个男人,这点毋容置疑,可能只是他想差了。

他不确定卫临究竟因为什么原因会恶心干呕,便让卫临伸出手替他把脉。

脉象往来流利,如盘走珠,是真真正正的喜脉。

殷长澜的眉心顿时拢成了川字,他已经第二次在卫临的脉象上摸出了喜脉,一次可能为假,这第二次可就说不通了。

不应当啊

他抬起手,又重新摸了一下,脉象又变了,时而突突狂跳,时而潜伏不动,完全无法单靠脉象来诊断他身体状况。

卫临见他眉头紧锁,一副怀疑自己医术的模样,顿时心眼都吊了起来。

可是我身体出了什么棘手的问题?

难道在温养了这么久以后,走火入魔仍是恶化了?

殷长澜没说话,而是收回手眼神复杂的盯着他脸瞧,让他有种差点被看透的错觉。

殷长澜沉默了许久,让卫临也跟着紧张的屏息。

又过了半晌,殷长澜对他说:可否劳烦夫人再长澜把一次脉?

卫临想也没想的点头同意了。

殷长澜又试着诊了一次脉,跟刚才的结果完全一致,先是摸到喜脉,但再抬手覆上,又是杂乱无章的跳动。

他隐约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但他从未听说过男子也能怀有身孕,一时不敢确定。

卫临见他久久不给出诊断,便有些心急的问:是否是很严重的问题?

不然为什么殷长澜一直愁眉苦脸的,却又不敢将结果说出口。

难道是怕他会受不住打击?

殷长澜摇头道:并不是,夫人身体虽然没有恢复,但魔气的侵蚀已经慢了很多,一直蕴养下去,之后应当能承受得住丹药的药性。

撇去那个奇怪的喜脉不谈,卫临的身体确实好转了不少,他隐约感受到卫临身上有段玺的力量,或许魔气侵蚀速度如此缓慢,其中有一半是段玺灵力的功劳。

他想到卫临闻到药味会吐,便说:之后就不喝原先的汤药了,直接换成口感稍好的药膳 。夫人你看如何?

卫临听着那个解释只信了一半,殷长澜的眼神做不了假,像是发现了什么令人震惊却又不得不隐瞒他的事情。

殷长澜不是他的人,他不说,就算自己打破了砂锅估计都问不出来。他索性装作没发现,沉吟道:那便这样吧。

作者有话要说:崽崽:我觉得粑粑一定是快要发现我的存在了!

第14章 十四章

殷长澜走的时候心事重重,卫临疲惫的捏捏眉心。

他知道殷长澜肯定发现了什么,但他完全没有任何办法套出情报来。

院里的树枝叶已经泛黄,粗略算了一下,他来到这个世界也将近一个月了,原主留给他的谜团越来越大,而他却仍是一知半解。甚至在原主的手下面前都要精心的伪装自己,才不至于被发现他不是原主。

上辈子虽然过得很拮据也很累,但远不像现在这样如履薄冰,处处都是危机。

他不知道自己还能支撑多久,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之后的几天时间都由楚敬云给他送药膳,因为不能次次都将段玺留下的暗哨支走,楚敬云停留的时间不长,也从不与他说话,让他多少松了一口气。

殷长澜偶尔会来给他诊诊脉,但恶心反胃的病情却一点都没有好转,甚至越来越严重,到了后面更是时常感觉到疲累困倦。

不到一个星期,卫临肉眼可见的消瘦了一圈,整个人都憔悴了起来。

段玺回来的时候,隔着院外的篱笆墙就看见了在躺椅上熟睡的卫临,随同他一起来的,还有殷长澜。

远远的,段玺就看出了卫临眉宇之间的疲态,他下意识皱起眉,问身旁的殷长澜:怎么病成这样

瘦得他都快认不出来了,脸色更是苍白的仿佛下一秒就会羽化登仙一样。

段玺有些后悔自己不该离开这么久,也怪他那所谓的爹太能找事。

殷长澜在两人之间瞧了一来回,看他满眼的心疼,一时也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他。

卫临的脉象太过复杂,虽然诊出来了喜脉,但他没从卫临的腹中感应到有胎儿的存在。

或许那喜脉是个假象也不定,更何况男子怀孕本就是天方夜谭的事情,还是不说出来更好。

他寻思着之前给师父传的玉简估计师父已经看见了,等着师父回来了再确诊一下,也算万无一失。

遇于是他沉吟道:不知什么原因,夫人最近吐得很厉害,基本喝不下任何汤药。我已经换了相较于药效温和些的药膳,但效果不是很好。

段玺眉头锁得更紧,没说什么。

两人尽量轻手轻脚的走进了院落,怕会吵醒他,但熟睡的人仍是像惊弓之鸟一般被惊醒了。

金色的瞳孔里全是防备和警惕,卫临坐了起来,手里握着一把小匕首,当看见是段玺和殷长澜后,他面不改色的将匕首塞进了袖子里。

你们怎么来

卫临揉着突突直跳的太阳穴,紧绷的情绪放松了些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