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1 / 2)

顾怀曲又道:它还小,婚配也无需着急,还是在等等吧。

那是不用着急,还得好好给它配个好人家呢。

无泽长老回了句,但转过头来,又很认真地反复询问:你是一时心软,还是当真想好了要让它配.种?我方才说得够清楚了,割了它也是为它好,但你若真想给它配.种,到时生下的猫崽你就得负责领养一半,我知道你喜静,可到那个时候,你就没有清净日子过了。

顾怀曲固执己见:我自有打算,长老不必担心。

好吧那也罢。

见他坚持,无泽长老不再说什么,只得慢条斯理地给猫挨个解开绸绳。

他手中的绸绳一松,猫崽立刻跑远了。

那条漆黑的身影倏地掠过去,敏捷如豹,转眼跳到柜子高处,浑身的毛炸起来,瞪着眼睛朝他低吼示威。

吼呜!!

无泽长老是当真喜爱动物。

见这猫崽这么凶神恶煞,他竟还觉得甚是可爱,呵呵笑了两声,颇为宽和地看着柜顶,手指朝猫崽的方向点了点,对顾怀曲道:这崽子,个头不大,倒是脾气不小,记仇。

顾怀曲没应声。

行了,既然如此,那老朽便回了。倘若你反悔了,千万记得来找我,莫要耽搁了。

他收拾好了东西,刚踏出殿门,又想起什么,立刻折返回来嘱咐顾怀曲

这猫崽的发.情之日快到了,千万盯紧些,别让它祸害了别家的小母猫。

否则可是要赔钱的!

........

说完这些,无泽长老才勉强觉得放心了,满意地转身离开。

殿门闭合,屋内重新冷清了下去。

不及顾怀曲安下心。

背后轻轻咚地一声。

有什么从高处跳下来。

紧接着,一股气息迅速接近自己背后,蓦地强盛了许多,高大的暗影覆压下来,嗓音带着几分阴鸷沉怒

顾怀曲,你胆子不小啊

对上郁承期的视线,那双眼眸此刻已经被怒意灼伤成了猩红,周身戾气深重,接着猛地一把攥住了顾怀曲的衣襟。

咬牙切齿道:你报复本尊!

他将顾怀曲的衣裳扯得凌乱变形,手环徒然生效,抑制住了顾怀曲灵力。

顾怀曲顿时恼怒:混账东西,把手松开!

郁承期越看他这副模样越来气,眯了眯眸:端什么师尊架子,那个无泽长老不是你找来的?!顾怀曲,你是不是故意想看本尊笑话?

顾怀曲怒不可遏:这是无泽长老的提议,与我何干?

松手!

即便被抑制了灵力,顾怀曲力道还是很大,他蓦地狠狠用力,瞬间将那只手甩开!

眸色如刀锋般凛厉。

郁承期面对着那张犹如天山上千年寒冰的脸,胸腔登时蹭蹭涨火。

顾怀曲还有脸跟他发脾气?他凭什么发脾气?!

受害的不是自己吗?!

他怒气冲上脑门,挺拔的身形步步紧逼:怎么?你的意思是叫我去找无泽算账?也对,此事你们两个都脱不了干系,你方才袖手旁观半天,为什么早不吱声,临到那时才开口?

你就是刻意为之,想报复本尊,是不是?他怒气正盛,不禁恶狠狠出言讥讽,顾怀曲,你堂堂让清仙尊不是高尚得很吗?怎么还耍这种卑贱的手段?可不可笑!

顾怀曲闻言怒火高涨。

此事的确是无泽长老提议,绝非是他报复!

当时无泽长老找上门来,说的话条理清晰,句句在理,左右都是为了猫崽好。顾怀曲尚未找到理由拒绝,郁承期便回来了,怪得了谁?!

顾怀曲心头涨火,暗自攥紧了手指。

他让清仙尊平日最不喜看人争辩,也不擅与人争辩,尤其面对自己的弟子,据理力争只会让他感到羞耻!

面对着郁承期的责问,他唇角弧度冷冽,反倒辩不出口。

见他不答,郁承期更觉得火大,眸里泛着阴狠的光泽:你怎么不说话?

顾怀曲,你要是真有本事,不妨对本尊动真格的试试。他眯了眯眸,总归本尊手里的人质多得是,师尊座下那么多弟子,本尊一个一个的杀。杀了一个,还剩下几个,你也不能拿本尊怎么样是不是?

够了吗!

顾怀曲最恨他提起这事。

冷着脸怒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哈哈欲加之罪?郁承期仿佛听见了什么笑话,歪着头,眸色阴蛰,本尊冤枉你了?你敢说你不恨我?

既然有自知之明还问什么?!滚出去!顾怀曲毫不留情地冷喝他。

郁承期太阳穴突突跳。

只要一想到顾怀曲对他心存杀念,他就觉得十分介怀。

他对谁都记仇,在他眼里对他不好的人没有例外,都该死!

可偏偏他知道顾怀曲是怎样一个人。

如果连顾大仙师都会用下三滥的手段阴人,那这世上就没有端端正正的好人了。他只是越气极了越心生叛逆,不刻意抹黑顾怀曲他就难受。

可谁允许顾怀曲就这么认账了?

找死吗?!

郁承期忽然轻嗅了嗅,闻到顾怀曲身上有股清幽的香气,以及淡淡苦涩的药味。

他不禁恶向胆边生,忽地凑近上来,不遗余力地讥讽了句:师尊你该不是嫉妒徒儿吧?

顾怀曲立时警觉退后,没几步,背后便紧挨到了墙,无处可躲。

他不禁有些羞怒,冷厉地瞪郁承期:我嫉妒你什么?

他被郁承期堵在角落,对方那双锋锐而懒散的眸子正睨着他,眯了眯眼,挤出声卑劣的鄙薄:嫉妒徒儿比你大呀。

郁承期故意将气息呵在他耳廓上,嗓音压得低沉,徒儿比师尊大很多,所以师尊看不过眼了,是不是?

顾怀曲没有反应过来,耳廓先泛红了一圈。

他像是被那股热气烫着了,面色仍旧眉间厉皱,冷得很。

只是没有听懂他在说什么。

可就算看不过眼,师尊也不能将徒儿切掉呀。

您是徒儿的好师尊,怎么能做这么残忍的事?以后可千万别再犯啦。他语气阴郁,低声道,倘若再有下次

可别怪徒儿,拿它弄死你。

拿什么?

顾怀曲脑中空白了片刻。

好半晌才反应过来,蓦地耳根发烫,眉眼顿时恼火地拧紧,羞赧大怒。

滚!!!

他掌心瞬间闪过一道凛冽寒光,毫不留情的朝郁承期劈下。

寒剑出鞘,近乎只在一瞬间。

郁承期一惊,反应疾快,迅速退后了半尺,险险躲过,随即化出长剑。

砰地一声!

剑光交碰发出脆亮的嗡鸣,激起星火,顿时在两人之间擦出汹涌的杀气。

郁承期眉角微抽,连连退后抵挡。

顾怀曲虽没了灵力,但身法犹在,精湛的剑招疾如流风回雪,白衣凛凛翻飞,照样杀得人眼花缭乱,一时倒真把郁承期震慑住了。